他拉着暈乎乎的溫禾坐到主位,站在旁邊笑眯眯地說:“讓大家見笑了,誤會一場,這是我弟弟。”
溫禾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聽到這句話想擡起頭看他一眼,但是到底抗不足酒勁兒,睡了。
同樣聽見這話的一屋子人頓時啞然,既然是誤會,那就皆大歡喜,飯局很快便散了。
賀淩風第二次抱着人上車,還是同一個人。
林韬開車門的時候目不斜視,反倒是副駕駛的鄧明虎扭過頭來跟他使眼色,意思是看吧,我就說了。
車開回了碧山,溫禾一路睡得很沉,幾乎是一天一夜沒睡,加上兩杯烈性白酒下肚,就是雷轟在他身上也醒不了了。
他安穩地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第二天睜開眼看見旁邊躺着個人吓一跳,一時間昨天晚上的事兒都忘了,還以為自己在老家床上,賀淩風跟憑空出現的一樣。
很快他就清醒過來,準備自己悄悄下床,還沒等翻身,就被賀淩風一下壓在了身下,一級警備狀态。賀淩風說:“昨天晚上放過你,現在還想跑?”
溫禾用力扯被子,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要洗澡!”
賀淩風說:“昨天晚上幫你洗過了。”
溫禾完全沒印象,昨天晚上完全昏睡過去了,不過也好,趕了一天的路還喝了酒,要是沒洗澡就睡了遭殃的是這張昂貴的床。
他不抱希望地問:“是……是我自己洗的嗎?”
賀淩風側身好整以暇地問他:“你說呢?”
溫禾說:“那我自己再洗一遍。”
這話說得跟嫌棄人家沒給他洗幹淨似的。
賀淩風聞言笑了一下,起身赤身裸體地站在床邊,說:“那你順便再幫我洗一遍。”
果然在浴室就遭了殃。
洗完澡兩腿發軟地從浴室出來,他疑心自己腿跟又破皮了,走起路來火辣辣地疼,便想掀開浴袍檢查一下,還沒等看清楚,就又被賀淩風從後面按在了沙發上。
他跟被人襲擊一樣吓得忍不住掙紮,嘴裡喊的卻是我餓了。
賀淩風不打算放開他,晾了他一個春節,還敢挂他電話,他是準備讓他長長記性的,再說了,欠下那麼多頓,不抓緊點可還不完。
見他眼神都沒變一下,慌亂之中溫禾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說:“不信你聽。”
肚子在咕噜噜地叫了。
賀淩風笑了一下,終于放他去吃飯了。
餓了這麼久才吃上一頓正經飯,溫禾其實很想吃一碗清湯面,加番茄和青菜,最好再加個煎蛋,靈魂是一勺豬油。
端上來的也确實是一碗面,看着很清淡,但是喝一口湯知道熬湯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種,這都趕得上國宴标準了。
賀淩風看他呼噜呼噜喝湯,問他:“好吃嗎?”
溫禾看他一眼,又看看碗,說:“好吃。”
賀淩風問:“想說什麼?”
溫禾說:“你請的廚師多少錢一個月?”
賀淩風被他的問題逗得哈哈笑,說:“你看呢?”
不說就不說,哪有這樣反問的,溫禾低下頭又喝一口湯,不說話了。
賀淩風欣賞了一會他喝湯的姿勢,很快便失去耐心,問:“吃飽了嗎?”
溫禾捏着筷子,說:“昨天晚上的事兒,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
要是解決了,那他應該可以回家了吧。
沒想到賀淩風說:“還在商量。”
溫禾一下子愣住,筷子上還夾了幾根面條,他捏着筷子問:“你想怎麼解決?”
賀淩風說:“你們公司原本預備的解決方案就是讓畫師出來喝幾杯酒道個歉?要是你們遇上的不是我,知道你們要賠多少錢嗎?”
說公司都是擡舉他們了,就那麼個小作坊,全年營收都不夠賀淩風拍個廣告掙得多。
溫禾說:“去之前你知道畫師是我嗎?”
賀淩風看他一眼,說:“你畫的那套圖,想不知道也難。”
溫禾聞言臉一紅,他畫的那幾張圖,确實都是他跟賀淩風接觸過之後取材的真實場景,再加一點藝術加工,西裝革履的賀淩風行走坐卧,确實非常帶感。
有一張是他把玩匕首的,左手上正好還拿着個蘋果。但是那個眼神傳遞出來的氛圍,他根本不是要削蘋果,而是要殺人。
還有張他靠着車門吸煙的,也被很多粉絲奉為神圖,總而言之就是這套圖徹底火了,也不怪單主能一個春節賺那麼多,畢竟賀淩風的粉絲數量也擺在這兒。
賀淩風說:“那套圖的商業版權我會找你們公司重新談,可能還有其他合作,事情解決之前你就住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