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冷哼了一聲。
這姜老爺還真不是個東西。這樣一看,就算殺了他佛前也不會增添過錯。
隻是那姓葉的……那姓葉的報複心極重,吳鈎捂着自己的左臂,一時間還有些後怕。這姜老爺的單子總價也不過七百兩紋銀,他沒必要為了這點銀子叫那狗東西記恨上。
隻是那姓葉的跑哪去了?怎的不見人?
他左瞧右看,那姜大人家中是三出三進的大院落,他将這地方逛了幾遍,也不見葉九的身影。
年少時留下的陰影頗重,吳鈎至今時不時的還會做噩夢,此事說出去叫人笑掉大牙,真是氣煞他也……
那該死的姓葉的,若是有機會,他定然……
殺手在樹上怒罵了兩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天兒太冷給凍的,還是人太慫給吓的。
不遠處女人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等他發現底下已經沒了動靜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天色漸晚,下人來來往往,都回去了,吳鈎瞧了兩眼,見那姑娘趴在地上已然不動了。
有鳥雀以為她是死物,跳到她的衣角上,叽叽喳喳地停留了好久。
天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漸漸地将人掩埋起來。
一日後,姜大人拿了紙筆,請了畫匠,叫姜老爺口述,畫匠畫出人像來。這畫像由姜大人親自護送,一路送至王府
王府内,離王爺正坐在書房中,背後倚着紫檀圈椅,手裡叩着鎏金暖爐,桌上擺着一卷古籍,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男人擡頭,沉聲道:“進來。”
“王爺,畫像繪制好了,您請過目。”姜大人恭恭敬敬地踏過門檻,小心翼翼地将畫像呈上。
“哦?”
男人挑了挑眉,他微微擡手接來,将畫卷展開了。
畫中,青年眉目漂亮,一雙桃花眼含着笑意,年紀尚輕,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甚至還帶着些未脫的稚氣。
“這是……”男人眉峰高高地挑了起來,他眼尾有一顆痣,臉色陰沉時候吓人:“這麼個黃口小兒?毛長齊了嗎?姜智,你當本王好脾氣好糊弄不成?”
“王爺明鑒!下官不敢!”姜智吓出一身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戰戰兢兢地:“或許這人是無意間将人帶走的,下官聽人言,這姓葉的小子之前給姜舟治了病,所以兩人從一開始就十分親近,許是他将人帶走時,根本不知道姜舟的身份。”
“……”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隻是一切都該按最壞的結果打算,最壞的結果,是失了先手。
謝熾眯着眼,撫着拇指上的狼首扳指思索了片刻。
“王,王爺。”
“作甚。”離王語氣頗不耐煩。
“下官是不是要在各個關點設置路障,捉拿賊人葉九。”
離王:“……”
離王:“你有病了?大設關卡?你怎麼不幹脆敲鑼打鼓,貼個告示告天下去?”他随手将畫像扔在了地上:“去找!給本王悄悄地找。”他俯下身,一臉陰鸷地揪起姜智衣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本王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
“是,是,下官明白。”姜大人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踉踉跄跄地拾起地上染了灰塵的畫像。
畫像青年眉目隽秀,膚色白皙,左耳上一枚藍色的耳铛煞是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