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聲輕微動靜,徊洋皺了皺眉。
許然恰巧從浴室探出頭,開心地往兩人方向走過來,一邊道:“好了,果然都堵住了,現在一點都不漏了。”
突然他眼前一黑,一陣風飄過,膝蓋一軟,“啪叽”摔在了浴室前方的水浸地闆上。
許然還來不及想徊洋到底是用了什麼巧勁,他看上去似乎隻是輕輕地動了一下腳而已,怎麼就讓自己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摔了個狗啃泥。
就見到另一面,宿舟自然地向前彎腰,然後迅速地反身回看。
身後那個原本被綁住的小偷,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束縛,手中的刀片閃着寒光。
“被水泡的!”
徊洋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什麼?”
許然顯得更加沒頭沒腦。
徊洋看一眼還趴在地上的他,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接着說:“他手上的繩子被水泡松了,質量太次,下回别買了!”
許然:“……”
許然:你不僅絆倒我,還嫌棄我買東西的質量。
但是話說,你們兩個怎麼就能突然這麼有默契呀?
宿舟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向了對方握着兇器的手。
那小偷大概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沒有清晰認知,覺得之前是因為自己大意才被宿舟三兩下制服。
卻沒想到偷襲也沒能讓他占到便宜。
宿舟身長腳長,勁風裹挾而至,對面人手上哪裡能承受這種力道,當即痛呼一聲,不知從哪裡撿起來的一隻美工刀脫手而出。
飛出去的刀片“叮”的擊打在牆上,碰巧斬斷了許然門邊儲物櫃側面挂畫的繩子,繩子上端壓在一個花瓶底下,原本就隻是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
如今随着刀片飄過,這微妙的平衡“啪嗒”斷掉了。
徊洋似乎是在宿舟踢出那一腳的時候就往旁邊退了一步,還好心地拽了剛剛站起來的許然一把。
電光火石間,玻璃瓶摔在了許然剛剛站立的地方。
如果不是被徊洋拽了一把,他現在腦袋可能已經被開瓢了。
反觀徊洋,連一滴水都沒有沾到他身上。
宿舟分心回身看了一眼情況,确認兩人都沒受傷,又上前當胸一腳将對方踹倒在地。
小偷一時不知道該捂着自己幾乎脫臼的手腕,還是幾乎斷掉肋骨的胸口,整個人都靠在牆上猛烈咳出血沫。
好半天喘過氣來,嘴上就開始不依不饒地罵着什麼,大概意思是“要弄死你”“婊子生的”“剛才隻是一時不小心讓你鑽了空子”之類的。
宿舟上前半步,伸手抓住對方剛剛握刀的右手腕,毫不留情反擰,清脆的“咔嚓”一聲徹底讓它脫了臼。
然後沒等對方的痛呼聲停止,不留反應的時間,一個過肩摔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咣當一聲重響,水花被砸得四濺,許然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如果說大概半小時前的那一次他見識到了宿舟出手的迅速和利落,那麼這一次就又見識了他的狠厲與猛烈。
連徊洋一向冷淡的表情都不由得松動了些許。
“f**k……”
小偷幾乎被摔傻了,眼前直冒金星,終于确認了自己打不過面前這個男人,決定跑路。
幾乎不用判斷,他也知道門口的兩個人沒有面前這個能打。
趁着宿舟重新找繩子的間隙,小偷拼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将手裡不知抓的一把什麼,扔到了他的臉上,争取了一瞬間逃跑的時間。
許然瞳孔驟然緊縮,但一瞬間還是舉起了剛剛修水管還沒放下的扳手,下意識要擋在徊洋身前。
卻沒想到徊洋居然迎向對方走了兩步,來不及阻攔,就見到他輕輕擡腳将剛剛摔落在地上,碎得隻剩一個玻璃圓底的瓶子踢了一腳。
瓶底咕噜噜的精确鑽到了對方的腳下。
做動作的人明明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結果卻是不可思議的精準。
“啪叽——”
嗯,摔得比我狠多了!
許然心想。
宿舟臉色森冷,一腳踩在對方後背上,徹底斷了他翻身的念想。
他試了試手中新繩子的強硬程度,三兩下繞了一個手铐結将小偷的手反縛在身後。
許然拍拍胸口冷靜下來,才終于後知後覺開始心疼自己曾經的溫馨小屋。
意料之外,徊洋越過一地狼藉走近,蹲下來從那人上衣口袋中夾出一枚露出邊角的卡片。
那人表情扭曲地趴在地上罵了一句俚語,不知道背後的人聽懂沒有,反正宿舟面無表情地将被自己壓住的手又往上推了幾分,換來對方又一陣呲牙咧嘴。
似乎是什麼貴金屬材質,宿舟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薄薄的金屬卡片外是雙面包裹的精緻高清殼,大小和名片差不多。
徊洋對光觀察了下卡片的側邊,那小偷在偷走卡片後想必是曾将它從保護套内取出來查看過,甚至動手掰動試過硬度,導緻卡牌一角有一點輕微的折痕。
可他估計打死也想不到,單看材質的話,外面這層保護鑽石殼其實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