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的會客廳裡。壁爐裡跳躍着溫暖的火光，映在衆人臉上，投下搖曳的光影。卻沒有驅散深冬的寒意和凝重的氣氛。

布魯斯深邃的藍眸一如既往的沉穩，目光卻銳利得像是一柄解剖真相的手術刀。

“我相信這件事與你無關。”他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不容置疑的笃定，“但毒藤女消失的方式……和哈莉奎茵很相似。”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落在莫疏之身上，誠懇地問：“你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莫疏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微微一挑眉，語氣倒是平靜：“咒術和帳。”

“是你的術式，”布魯斯停頓一下，繼續發問，“還是他的術式？”

雖然他這麼問着，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集中在夏油傑身上。

提姆慢悠悠地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用流暢的中文：“那個咒靈還說過，夏油傑會是它的同伴。”

莫疏之的手指輕輕一頓，果然被懷疑了。她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夏油傑。後者眉頭緊皺，神情中藏着茫然。

太好了，中文還算加密語言。

這話被他聽到，指不定要鬧出什麼，萬一真投了就麻煩了。

莫疏之單手撐着下巴，她開口道，也是中文：“我的術式做不到這樣。”

幾乎是明示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人？”

傑森目光一沉，抱臂倚在牆上，嗓音危險地拖長，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夏油傑扣上一頂“二五仔”的帽子。

夏油傑：……雖然聽不懂，但光憑氛圍，他總感覺自己被盯上了。

莫疏之往後靠了靠，平靜地投出深水炸彈。

“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犯下殺親、屠村之罪，在發動百鬼夜行後實力大減。”

這話一出，屋内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連壁爐的火都降低了幾分。

“不過，他的生平不太對勁。”莫疏之話鋒一轉：“我懷疑他的背後有人在圖謀個大的，牽扯的東西遠比表面複雜，甚至可能威脅到我的世界安全。”

她頓了頓，視線緩緩掃過衆人，嗓音壓低，“而那個咒靈，或許是關鍵線索。”

布魯斯：“所以？”

莫疏之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擡頭，漆黑的眼眸鋒芒畢露，帶着令人難以拒絕的危險意味：“所以，為了我們能友好合作——”

唇角弧度加深，她語氣不疾不徐：“希望各位，懂得沉默。”

茶杯敲上桌子，發出清脆的摩擦聲。

話語裡的壓迫感仿佛讓壁爐的火光都暗了一瞬。傑森下意識伸向腰間，提姆也放下茶杯，而布魯斯依舊在笑着，但沒說話。

沉默，長久的沉默。

能以小小年紀被派出當組長的人，就算骨子裡掩蓋不住善良，但心眼子和實力該有的一個不少。

幾秒後，布魯斯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如常：“除了擁有智慧，特級咒靈還有什麼特殊的？”

這次，他用回了英文。

真好。

—

哈莉·奎茵難得安靜地蜷在房間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抛着手裡的棒棒糖。她舔了舔糖果，腦子裡還在回放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莫疏之和夏油傑風塵仆仆地回來，連鞋都沒來及換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難得認真，把關于艾薇的事情一股腦傾倒給她，還強行給她排了明天的行程。

“哈莉，明天你必須跟我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