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到了。
桑榆按住蜂王,逃也似地奔出電梯,嘴上還要絞盡腦汁地和人說有急事。
“怎麼了?”姜知新疑惑地擡起手腕聞了聞,隻有清淺的薄荷味,清涼提神,适合夏季。怎麼桑榆一副被熏到了的嫌棄模樣?
遠離姜知新,腦中的嗡鳴才停下。
生疏地搭上鍊接,但蜂王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隻給出了類似‘同類’、‘挑釁’這樣的話語。
“你呀你,”桑榆戳戳毛團,“我這個源頭什麼都感覺不到,你倒是先炸刺了。”
蜂王聽不懂人話,看見手指過來就一個碰瓷抱住。
它好像很喜歡我的手。
桑榆心想,或許在蟲子眼中,人類細長的手臂就是蟲子的觸角,見面握手就是互相打招呼?
“叔,随便來兩斤肉。”
“這個可以嗎?”
“……”看着那塊色澤鮮豔的五花肉,桑榆遲疑一瞬,改口道,“稍等,我先聞下。”
檔主:?
桑榆挨個靠近,剛剛的感受不是錯覺,當她專注‘感覺’某塊肉的時候,會自動标記成‘死了多久,新不新鮮……’。
開始還以為是蜂後傳過來的感覺,但蜂後又怎麼會連‘這個部位口感好’這種事情都知道,它之前可是吃素的啊!
桑榆把時間最近的挑走了,又在檔主看神仙的目光中,各類新鮮的肉都買了些。
本以為來了個生面孔菜鳥,想着能賺點,結果是條過江龍,聞腥識肉,水平高得哈人。
由于蜂王一直說産卵消耗很大,桑榆也就盡可能往多了買,直到到了負重上限,才在旁人側目中離開市場。
一道人影跟了上去。
小區靠着雲水湖,近湖的一段路做成了綠地,火焰木栽植了不少,綠蔭充足,但畢竟是正午時分,來往的行人少之又少。
桑榆獨身走在人行道上,迎面看見一個人直直向她走來,兩個人都走的同邊。
桑榆換了一邊。
那人走着走着又慢慢往她靠了過來。
偏偏他隻是在低頭玩手機,走不了直線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桑榆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轉身往草坡上走去。
少女站在一坨狗屎前,無聲地盯着那人。
‘你試試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腳。’
視野裡本來該在他預計位置的人消失不見,那人控制不住上揚的獰笑凝滞,驚愕地擡頭,正對上冷冷注視他的少女。
确認過眼神,是沖着她來的人。
近幾天她發現的異常多不勝數,也不知道這人是被哪個吸引來的。
但沒關系,哪怕當了十幾年良好市民,拜兒時的‘好朋友們’所賜,她至今仍對可能威脅到她的所有危險不乏舍命相搏的勇氣。
“你知道嗎,”桑榆幽幽開口,“昨晚下過雨。”
“而我腳下有一坨狗屎,它大概還處于外幹裡濕的狀态。”
說完,不等那人有所反應,桑榆飛起一腳。底下的白色條狀物受到外力沖擊,炸成了漫天的大大小小的結塊,扇形濺射。
受少女語言影響,即使剛開始還未發現這坨,大腦也快速幫助那人确定了飛濺物的屬性,并展開豐富的聯想。
放在幾十年前,茅廁還大肆修建的年代,這一起手式對人的殺傷力可能僅僅為零。但現在大家都是科技進步、文明社會生活的人,隻要沒什麼特别工種經曆,對這東西的抵抗性……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