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出現了一則語焉不詳的懸賞,隻給了個粗略的描述。
大意是:
‘抓一個在夏國甯城,和大量蟲子接觸,尤其注意胡蜂的年輕女性,可能飯量很大。活的500w$,死了300w$,抓錯了給3w$,故意湊數者殺。’
信息迷惑,但架不住給的錢多。夏國海關莫名戒嚴,卡死了一大批想要入境的身份不明人士,甯城的三流九教反而占了先機。
蔣修赫本來是不想接單的,可他有一個在甯城算‘知遇之恩’的老闆,而他在國内的檔案還沒犯什麼事,于是就回國看看。
這一看,翻車了。
據他所說,盯上桑榆是臨時起意。手底下有人彙報覺得這女孩買了很多肉不買菜很可疑,剛好他跟蹤時,發現這段路壞掉的監控還沒修複,于是就沒忍住動手了。
辯解的鬼話桑榆一個字沒往耳朵裡聽。
對視時溢出來的殺意她記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借着懸賞的借口,自己想殺人。
“老闆……”蔣修赫忍氣吞聲,“現在我能去醫院了嗎?我耳朵可能要廢了。”
好好一個八尺男兒如今卑躬屈膝……桑榆稱之為見識到了社會的毒打。
不然在蜂王分分鐘能鑽破他腦子的情況下,這人是怎麼有膽子想和她談判的?
“不急。”
桑榆拿起保溫杯,抿了口紅棗奶茶。
“我聽說你們道上講究一個‘歃血為盟’。”
“剛好我被你劃了一刀,出了點血。我尋思着這血也不好浪費了,這樣吧,你往你身上抹上一半,再喝完。”
茶幾上,另一個杯子裡,一小杯紅色液體隐隐飄出血腥味。
“……”蔣修赫笑得很勉強,看桑榆的眼神就像在看變态。
以己度人,他是有點小癖好沒錯,但這不意味着他會對吃‘羔羊’感興趣。
“你有什麼意見嗎?我不一定聽。”遵循着民主原則,桑榆友好地對新手下發問。
蔣修赫還有什麼能說的,當着少女的面,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大半胸膛,手捏在最後一顆紐扣上,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
“?”桑榆想了想,給出評價,“痱子有點多,不适應甯城天氣是這樣的,擦點爽身粉就好了。”
“……謝謝您啊。”
蔣修赫頓時僵住臉,扯開襯衫,拿起杯子往身上抹。
本就半幹的血液挂在皮膚上,沒有立刻滑落,抹出一道道手印。
偶爾擡頭時,蔣修赫被少女目不轉睛的樣子吓了一跳,心裡泛起嘀咕。
幹他這一行的往往風氣開放,緊張之後需要發洩,興奮過度也要發洩。蔣修赫就經常被男的女的看上,自己也看上過人。
剛開始他以為新老闆也有那方面的興趣,但幾次試探這家夥根本不接茬,偏偏又看他看得很開心的樣子……
蔣修赫順着桑榆的目光,發現她就是沿着他的手在看。
‘手控?’
草草擦完,蔣修赫端起杯子,皺着眉混着含糊的思緒機械吞咽,‘不應該。’
餘光瞥見少女陡然緊張。
‘血裡有什麼……?’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高壯的男人暈倒在地。
耳道裡的蜂王不知感覺到了什麼,沒再遵循桑榆的話,退了出來。桑榆也不在意,摸了摸蜂王讓它回去産卵。
“外敷總計十三分鐘吸收,”桑榆目光奇異,看着地上身體開始抽搐的男人,“内服一分鐘陷入昏迷,暫時不确定兩者之間是否存在影響……”
“蜂王的存在不是個例,同樣,懸賞的可能是我,‘我’這種存在也不是個例。”
“‘蜂後’、‘人類大義’、‘同類’、‘懸賞’。”
“所以……‘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