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覺得這個遊戲可以起個别名叫死亡模拟器。
他搓搓臉,心情很快平靜了下來。
自開始這個遊戲之後總是一波三折幾乎沒有停頓,這讓他已經認定這個遊戲的風格就是高死亡率。确認了這個屬性之後,蕭甯反而心平氣和起來,畢竟這種搞人心态的遊戲他也不是沒玩過。
同一局遊戲錯一個點就得重開,連開十幾局他都能心平氣和,沒道理會因為兩次“死亡”破防。而且這個遊戲似乎總能探索出新的信息,其實要有意思很多。
是的,他們遊戲區up心态可好了。
都是節目效果!
操作重複熟練到令人心酸也是節目效果(握拳)
而且反過來想,王所長之前和人魚說趕時間,說再見說的那麼意味深長,又确确實實跑去了密道,并在他的身影消失不久之後爆炸就發生了,那麼不管這爆炸是為什麼而發生的,蕭甯找到的那條密道都确确實實應該就是逃生通道。
下一次重開他直奔密道?
不、不行,那樣不确定性太高了。
這個遊戲在各個細枝末節的地方都做的非常非常的細,邏輯缜密,按照這種風格,他在開局的舉動變化之後,出了原本形同密室的密閉空間之後,碰到的事情就都難以預測了。
比如他原本碰到的那群喪屍甚至那個時候可能都還沒有變成喪屍,又或者他不會和王所長隔着玻璃牆第一次碰到,而會直接面對面來個絕殺。
他三次的重開機會,已經用掉了一次,剩下兩次不能浪費在這種試探上。
于是第三次站到銀白色的空間裡面,又一次看到那道緊閉的大門和昏迷不醒的人魚的時候,蕭甯一點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走到人魚旁邊,甚至有點想在他臉上畫個小烏龜,可惜暫時對方還被埋在塌落的天花闆底下。
他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決定,把小辦公室的藥劑拿好,把信件也拿好,然後再次環顧了一圈,确定沒有還能拿的了,就跑到那個還是關着的大門門口,看着手表算時間。
然後重複了打喪屍,留隻喪屍丢白大褂,然後看人魚和喪屍單方面“打架”,再次悄悄溜到玻璃牆辦公室,躲到單間辦公室這一流程。
不過這次他沒有看電腦,而是回憶了一下王所長當時的舉動。
他從牆壁背後進來之後先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可能是在觀察或者想事情,然後走了幾步,大概是在這裡停下。
蕭甯看了看面前的茶幾,記得那時發出了一點點聲音。
他一眼就能把茶幾看完,上面隻放了一個茶壺、幾隻茶杯和一個煙灰缸,好像沒什麼能拿的。總不能王所長是站過來喝了杯水吧?
還是他轉了個圈看自己的白大褂能不能像公主裙一樣飛起來?蕭甯腦洞打開。
蕭甯圍着茶幾轉了一圈,突然靈光一閃,把茶幾上面的布罩掀起了,拉了一下抽屜——但是聲響太大了,應該不對。
蕭甯摸了一下下巴,把布罩直接整個掀開——
布罩下面藏着一張紙!
紙上面寫着:“試驗品2336已放出。”
沒頭沒尾的,看不出什麼意思。
蕭甯默默記住了,然後将一切歸位,重新躲到辦公桌那裡又又一次聽王所長去而複返,這老東西壞得很,總想詐他,估計是懷疑但是又沒什麼時間,所以搞這些名堂。
上一輪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随時要被王所長一槍爆頭,心跳如擂鼓,現在王所長就在一桌之外,蕭甯卻甚至想來杯奶茶,内心比殺了十年魚還冰冷。
吃過一次再來,瓜就不甜了。
所以他這次連頭都沒探,躲在辦公桌後面,撐着頭,聽外面一人一魚battle。估摸着差不多就跟着出去,一路尾随王所長,在爆炸即将開始的時候從暗道爬出了研究所。
蕭甯從假的石頭底下爬出來,就看到了一片明媚陽光灑落在碧綠色如地毯一般的草地上,生機勃勃的場景和冰冷危險的研究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甯看着春時踏青的美景,怔愣了瞬間。
反反複複太多次意外,即便是站在了這裡,他自己也還是很難相信真的出來了,那些層出不窮的新問題都讓他習慣了,真的如願離開了研究所,明明是一件他意料之中并且想要達成的目的,可是真的走到這裡了,他卻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萦繞不去。
是錯覺吧。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掌下的地面微微震動,蕭甯很快反應過來,不再顧及自己那喜悅、疑慮各色情感混雜翻湧的思緒,而是迅速翻到地面上跑了起來,然而沒跑幾步,震天動地的爆炸就正式開始了。
蕭甯這一次真正從外面看到了整個爆炸發生時的樣子。最大的爆炸從研究所的正中間開始,一個巨大的蘑菇雲從正中心炸開,周圍的建築如同積木一樣被狠狠搖晃然後一塊一塊地崩落崩散,高聳的建築隻是一瞬間就從高空塌落自視野中消散。
本來的龐然大物消失起來卻相當幹脆利索。
蕭甯一陣喉幹。
這種景象如同鲸落一樣,帶給人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雖然是研究所外圍,已經不在研究所之内,但是也被波及到了。塌陷的地面令蕭甯重心不穩摔了一跤,索性塌陷的深度并不算太可怕,他很快就爬了出來,但是膝蓋和手掌都破了皮,滲出了絲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