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陽還沒出來。”紀長衍回頭望向沼澤地,愁眉不展。
呂回陽緊随其後,很快也跑了出來,還喘氣道:“哎,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要遭罪了。”
宋淮期收回目光,拍了下呂回陽的肩膀:“辛苦。話說那到底是什麼?”
沉吟片刻,靈光在腦中閃過,呂回陽拍着心口:“我想起來了,師傅同我提過,此處有怪靈鎮守,可附在任何一物上。若有人闖入這裡取走什麼東西,它必定會出來攻擊。不過不用怕,島中各處都有結界。在沼澤地之外,它不會對我們有威脅。”
“那就好。”宋淮期這才放心。
紀長衍已經緩過來了,他挂念着沈明蕖:“我們回去吧。”
“好。”兩人一同應道。
醫師麻利地以不滅花入藥,熬制了一碗解藥送過來。
紀長衍扶起沈明蕖,目睹她青白的臉色暗暗自責。
坐在床沿的景明雅則捧着藥碗,小心地給沈明蕖喂藥。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藥碗見底。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期待沈明蕖好轉。
醫師說過,大概兩個時辰後就能醒來。
“你們去休息吧。我想留在這照看她。”紀長衍坐着不動,他想為沈明蕖多做些事,什麼都可以。
景明雅皺着眉頭盯着不肯離開的紀長衍,看在他為沈明蕖幸苦找藥的面子上,一步三回頭和他們離開了。
屋裡隻剩下沈明蕖清淺的呼吸聲,紀長衍守在旁邊低頭注視着她。
她的臉色逐漸變回正常的樣子。
紀長衍臉上才有了笑容,他也能幫她了,像她在襄城時向他伸出援手那樣。
至今想起來,分明沒過多久,卻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又等了半個時辰,紀長衍的目光落在沈明蕖有些幹澀的唇上,起身倒了杯茶喂她。
喂到一半,沈明蕖轉醒,甚至被嗆住了。
“沒事吧?”紀長衍急忙停下,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剛從噩夢中醒來的沈明蕖眼中還有幾分茫然,閉了閉眼甩去腦中的雜念。
沈明蕖接過茶杯,扭頭看向把自己半抱在懷裡的紀長衍,疑惑不解。
臉頰泛起紅暈,紀長衍迅速放開她站直了,心慌地解釋:“你中毒了,大概是和白頭鹫打鬥受傷時中的毒。”
“原來是這樣。”沈明蕖試着單手運功,除去體内多出的郁氣。
收起手後,她揚起唇角和他道謝:“多謝你方才照顧我。”
紀長衍抿唇,同她解釋:“大家都在照顧你,不是隻有我一個。”
“那也謝謝大家。”沈明蕖飲盡茶水,将茶杯遞給他,“你先出去吧,我想再歇一會兒。”
“好。不過,我還是叫醫師先來一趟。”雖然不太放心,紀長衍還是聽從她的話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沈明蕖理好衣襟盤腿靠在床邊,回憶着和白頭鹫打鬥的場景。
蹊跷,她向來對自己身體的感知很敏銳的,怎麼會沒察覺到中毒了。近來她也沒有疏于修煉,真是令人費解。
除了被白頭鹫抓傷時觸碰到,其餘時候她都和它隔着距離。這毒極有可能是在受傷時染上的。她得問問這毒是什麼,有何效用。
恰好醫師趕過來,解答了沈明蕖的疑惑。
“毒已解,沈姑娘再休息半日吧。”醫師盡責地囑咐道。
沈明蕖欠身道謝:“多謝,我會的。”
醫師走後,屋子還有一群人,師兄妹們還有回陽都過來看她了。
紀長衍也進來了,怕沈明蕖厭煩,待大家身後沒有久待就悄悄離開。大家都沒注意到。沈明蕖被診脈時擡頭看見了他,晃眼間卻沒了他的身影,她以為是眼花了。
“我和頌遠照顧的你。”景明雅瞪沈明蕖,“可累了。”
沈明蕖上手捏景明雅的臉:“知道了知道了。等閑時我釀酒給你們喝。”
景明雅微擡下巴:“這還差不多。”
他們幾人杵在這也沒什麼用處,沈明蕖看向他們:“我有話想和明雅說。”
互相對視了一眼,三人識趣地走了。
景明雅奇怪地瞧着她:“說什麼?”
“同我講講我昏迷之後的事。”沈明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吧。”景明雅長話短說,将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沈明蕖。
聽完,沈明蕖笑道:“辛苦你們為我奔波忙碌了。”等到明天,她要去找島主,看那白頭鹫有什麼古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