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不必多費口舌,就能拿到可令自己留有轉圜餘地的“武器”……她簡直求之不得!
離岸鄉一事,快雨已經清楚認識到,哪怕自己有着存讀檔的能力,可在必要時,沒有足夠的力量,她也依舊無法百分百有信心跨越阻礙。
這是她,為自己的好奇心尋找的底牌。
“嗯,得到什麼?”五十弦又一下坐回去,推了推叆叇,面露苦惱。
“你不會還沒想好吧?”快雨大皺眉頭,難以置信,“哈啊……?”
真的有願意全力支持他人達成目标,而因此忽視自己需求的人存在嗎?
就算有……感覺這種特質也不可能安在五十弦身上呢。
“是哦,看到你太激動了,一時興起,還真沒來得及想。”
看到快雨狐疑的神色,五十弦轉瞬又笑開,“怎麼可能,玩笑而已。”
他的語調倏忽嚴肅起來:“嗯……我将作為你滿足好奇心的手段之一,與之對應的,你也要在必須的時候來幫助我才行。”
“不,不是幫助。”五十弦很快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他垂下眼簾,“是來救我。”
快雨喃喃複述:“……救?”
“對,來救我,我需要你。”
五十弦擡起的手掌靠近快雨,似想再度攀附而上,然而,他也意識到這個動作未免太過逾越,在空中頓了兩秒後,又悻悻收了回去。
而他的眼神極為露骨,缱绻地傾訴間,那股粘稠的目光再不肯放過中意的目标。
“我也不是萬能的,總有做不到的事。萬一,就有這麼一天呢……快雨,你應該也不忍心對我置之不顧吧?”
*
“或許……”
穿着藍白衣衫的小厮跑得氣喘籲籲,他停下來扶着膝蓋,一邊回答同伴的質疑,“或許那位半仙還沒走呢?”
小厮一抹額頭汗珠,擡眼搜尋間,終于在路邊找到了站在紅衣男子身旁的少女。
他們似乎在讨論什麼,看表情與距離竟還有幾分親密。
明明上午這兩個算卦攤位都還是一副競争對手的樣子,怎麼這會兒又好像成了朋友?
但小厮此刻已經顧不得多少了,他慌忙沖上前,闖進他們的談話:“半、半仙,可算找到您了!”
“……?”快雨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強制沉默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在跟我說話嗎?”
要不是這位仁兄一直盯着她不放,她都要以為他是來找五十弦的了。
“是的,就是您!”
小厮欣喜地就要哭出來,“還好找到您了,今天我們小姐在您這裡算了一卦後,回到府裡說是無論如何都讓我們把您請過去。”
快雨思索半晌,終于點點頭:“……我想起來了。”
上午擺攤時,前後來找快雨的三個客人裡,有一個最令她印象深刻——
隻因那位小姐雖舉止端莊,但眼底青烏實在明顯,臉色也憔悴,表情更沒什麼波瀾,一看就心情身體雙不佳。
其實也稱不上算卦,因為快雨确實不會,她隻是回答了那位小姐的一個問題——那在雲城散播的奇怪信件,裡面書寫的詛咒是否為真?
快雨略一沉吟,隻模棱兩可答道:“若在信中規定時日内解決那所謂的詛咒,你的心結便也可解。”
沒想到,這位匆匆甩錢離開的小姐竟還真的相信,甚至願意把她請過去。
“額,可我……”快雨摸摸鼻尖。
她其實很想說自己不太會,但是之前算卦的錢拿得又很心虛。
“求求您了。”小厮察覺到快雨有些不願,就差給她跪下,“您就去幫幫我們小姐吧!”
“欸欸欸!還沒過年呢,别這樣!”快雨慌忙拉了一把小厮的衣袖,把他拽起來,“我去,我去就是了。”
“不過……我得帶一個人,你們不介意吧?”快雨指了指她身旁抱臂看戲的五十弦,不小心嘴瓢了一下,“我的同夥……啊不是,我的搭檔!”
五十弦笑意更深。
“不介意,當然沒問題。”小厮連聲答應,“那麼,我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