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要不這樣,你們……對,坐下,八萬靠着那根柱子,許之荷靠着八萬。對,表演一個睡覺,那個八萬往右靠一點靠着柱子,對……許之荷頭擡一點,不用看鏡頭也得面對鏡頭……好哇,一二三……那很好了。”
最後也是趁着他們倆湊在一塊看照片偷拍了幾張。
白襯衫黑裙子白襪子,白襯衫黑褲子,好經典的校園戀愛配置。
我一路唱着《拙山盡起》往回走。
“萬古間,如垩食歲鳴嘯度今宵,拙山枯水,再難繪年少……毋安樂,棄硯還筆重予人桀骜,試問天下誰能逐今朝……”
遠遠地望見張宜芝和梁聲朝在說話。這倆已經聊了一下午了……還要黏在一起嗎?
張宜芝喜歡梁聲朝,但梁聲朝木頭。
明明是很親密很溫馨的一對歡喜冤家啊。
想着臨走前再偷偷拍兩張,繞到正面一看,張宜芝掀起眼鏡,揉着眼睛在哭——是在哭嗎?看不出來。眼眶紅通通的。
難道她表白失敗了嗎,那确實是非常重大的打擊啊。
也不好上去問,紀品因過來張宜芝又一臉正常地拉着他和梁聲朝去找關陽銘拍照。不過,我似乎隐隐約約的确感覺到她有一股鼻音。
我見不得女孩子哭,更混蛋的是我會對這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子心動。
——但反正我跟張宜芝也不熟。說一句奇怪的話,那就是她像那個程心:她對誰都挺好,都很熱情,都是朋友,好像自來熟。那麼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晚上還有英語課,這才是我需要考慮的。
早點睡吧,和塵兒澀澀。
又:張宜芝的話大概率是誤會了。我看偷拍照片的時候确實好像她一直在揉眼睛,大概是眼睛裡邊進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