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笙話都還沒說完手就先收回去了,蕭雨笙拿到手機後就忙碌起來,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
他其實很少被陌生人的情緒感染,但是今天的他似乎與以往的他不太一樣;
他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因為一束玫瑰。
那束玫瑰不是給他的,他深知;但如果有人毫無征兆的給他送上一支玫瑰,他也會因此淺淺的淪陷。
但是他也清楚,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送花給他。
蕭雨笙往後靠,輕輕歎了口氣,偏着頭看着街道,随後擡起手,伸展了一下。
無所謂吧,總之他會。
“卡布奇諾紅玫瑰,法式濃咖啡。”前台服務員正在給兩杯咖啡打包。
牛皮紙袋上沒多少裝飾,紙袋正面是一朵卡布奇諾紅玫瑰的圖标,除此以外,這個包裝上再沒有任何裝飾。
前台服務員把兩杯咖啡放進紙袋,放上吸管,又按照宋羽辭說的,往袋子裡放了兩個糖包,事後服務員又細心整理了一下紙袋。
蕭雨笙一邊看手機一邊去前台拿咖啡,宋羽辭正坐在位子上看外面的街道。
街道上的人匆忙的走過,在他心裡留下一個虛影,随後在回憶裡消散。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留下了一個影子便離開了他的視線,就像蕭雨笙在兩年前,突兀的闖進他的世界裡為他撐起一把傘一樣。
他跟蕭雨笙的聯系幾乎沒有,蕭雨笙匆匆闖進他的世界,給他送了一把傘,随後藏進他的回憶裡,銷聲匿迹;
之後的時間裡蕭雨笙留下的那把傘都無聲的保護着他,讓他在學校裡不被那些混混欺負。
待到分别的時候,蕭雨笙也走的匆忙,留下來的那把傘替他抵擋了風雨,蕭雨笙的背影也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從今往後,他的心裡多了一個人,蕭雨笙是他不論如何都不能遺忘的人。
如今,他早已不需要這把傘,現在這把傘也應該物歸原主了,即使這把傘原主也不再需要,甚至忘記。
溫熱的觸感貼上宋羽辭的側臉,伴随着濃厚的咖啡香擴散開。
“看什麼呢,咖啡好了。”
蕭雨笙的聲音傳入耳中,宋羽辭回過神來,迅速抓住貼着他臉的東西,轉過頭去。
他的手在抓住瓶身的時候也抓住了蕭雨笙的手,蕭雨笙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這是我的嗎?”宋羽辭擡頭問道。
蕭雨笙瞥了眼宋羽辭蓋在他指尖上的手,沒什麼表情,“這是我的,袋子裡的是你的。”
“嗯。”宋羽辭應了一聲,看向桌上的牛皮紙袋。
宋羽辭松了蕭雨笙手上的咖啡,伸長手去拿桌上的袋子,蕭雨笙也不動聲色的回到宋羽辭對面的位置坐下,被宋羽辭抓住的手輕輕揉搓着。
宋羽辭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又擡頭去看蕭雨笙:“不走嗎?不是說去吃飯?”
蕭雨笙咬着吸管喝了口咖啡,放下咖啡後又撐着下巴,轉頭看外面的街道,“你現在很餓嗎?或者說你現在急嗎?我想在這裡多待一會。”
“很久嗎?”宋羽辭問。
“不久。”蕭雨笙垂眼,點了兩下手機屏幕,看了眼,“十分鐘,然後去吃飯,吃完了飯就回基地。”
宋羽辭應了聲“好”,給自己的那份咖啡插上了吸管。
蕭雨笙聽到聲音,宋羽辭已經把上層的拉花打散了。
他看着被宋羽辭打散的那片拉花走了神。
其實那上面的拉花挺好看的,可能宋羽辭欣賞不來吧,又或者他拿過來的時候晃了,在袋子裡的時候就散了。
宋羽辭嘗了一下自己的那份咖啡,遞了包糖包給蕭雨笙:“你要糖嗎?”
“嗯?”蕭雨笙的視線上移,先看了眼宋羽辭,又下移,落在宋羽辭食指壓着的糖包上,定格在那裡。
他的那份咖啡對他而言其實不苦,但當宋羽辭給他糖包的時候,他口腔中的苦澀瞬間湧上來,讓他無法說出“不要”。
“你不要嗎?”蕭雨笙擡頭,跟宋羽辭對視:“我天天吃藥都習慣了。”
聞言宋羽辭收回手,糖包卻沒有拿回來,“那你更需要這個糖包了。”
蕭雨笙不語,片刻後拿起了其中一個糖包,撕開一個口子,把糖倒進了自己的咖啡裡。
現在這杯咖啡還是熱的,把糖放進去很快就融了,蕭雨笙又随便攪了兩下,也沒管這個糖融的均不均勻,喝了口;
蕭雨笙細細品味着,實在是沒品嘗出來什麼,也就是多了一絲甜味而已。
蕭雨笙撐着頭,閉了閉眼,放了糖包以後的咖啡并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驚喜,那點糖在他這裡還顯得多餘。
因為他不愛吃糖,咖啡都是喝苦的。
蕭雨笙又看了眼手機,又去定餐廳,順便問問溫舒銜有沒有推薦的飯店。
笙:111
舒舒:怎麼了
笙:哪家飯好吃
舒舒:我家飯好吃
蕭雨笙笑了聲,溫舒銜這玩笑,跟他們家輔助一說他們家輔助能立馬炸。
笙:我不吃飯回去蛋蛋哥要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