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纓啊。”琢卿似是在感歎那個失蹤的少女,“也許是她不懂如何去思考這些。”
“阿纓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呢,對于珑澤和君量一事,你是如何看的?”
琢卿并沒有先将自己的猜想說出,隻是對文雎言道:“我的想法或許和你差不多。”
“珑澤能找到聖尊座下的弟子,想來他欲再次以魔族之事為由,讓二神再起嫌隙。”文雎也不再遮掩,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不過他卻再次說道,“魔族之事雖看起來禦尊和聖尊的分歧很大,但暫且還不足以威脅到神族,更何況聖尊也投下齊天石鞏固了結界,珑澤為何在此時欲用這事做文章,全不似他往日的作風。”
琢卿撚了撚食指的指腹,似是文雎的話引起了他的思考,過了一會兒後才言道:“按古籍中的記載,龍妖以妖族之首自稱,天生好大喜功。或許是之前他種種的算計未引起禦尊的側目而讓他放松了警惕,又或許是什麼在逼着他需盡快解決掉威脅他的東西。”
文雎支起下巴,同樣思考了一下:“看來得打聽一下他同君量來往前,都與誰接觸過。”
然而,他再一細想,将這個範圍更縮小了一些:“能威脅到他這個仙階最高位的存在,太虛境也隻有在他之上的神,能與他直接相關的,那便隻有禦尊神上和帝神尊上了。”
“禦尊神上暫且不提,但他對帝神尊上的态度突變得有些明顯了。聽聞上次他見過尊上後,便直接去司命殿同你鬥了場法,他是在尊上那裡聽到或者察覺到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琢卿繼續說道:“即使你讓他想要控制帝神的算盤落空,也遠不足以讓他馬上發這麼大的火,除非尊上提起了更讓他懼怕的事,比如能足以推翻他現今所有盤算的事情。”
“隻是。”文雎也開始覺得奇怪起來,“他與尊上在天庭能有什麼矛盾呢,空行的事目前還沒有定論。”
“也許不是在天庭呢。”
文雎聽了他的話,問道:“你是知道什麼嗎?”
“不,我隻是有個猜想。”琢卿晦暗的眸子對向了文雎,“自禦尊神上發出神令稱找到帝神後,過了兩年才讓成和将帝神送回神界,這期間神上告知神界的是帝神因魔族加害受了重傷,需在凡間泺河調養兩年。這期間神上有沒有派其他的仙同帝神接觸過,若是派了,那神上最好的選擇便是自己座下的弟子。”
文雎順着他的話想起之前見珑澤同帝神交談時,确實不像是隻見過一兩次面的樣子。但這件事細想來還有更多的疑點:“這麼說來也是奇怪,若要養傷,神界不才是最好的地方嗎。帝神若是一早便回歸神界,也斷無後來被擄至魔界一事。”
等等,魔界又是從何得知帝神的下落,又更是如何從禦尊的結界下成功帶走帝神的。
文雎擡頭,隻見琢卿眼中也透露出跟自己一樣不解的神色來,這些事種種串聯起來,竟透露出一絲詭異來,好像在這些的背後隐藏着神與仙之間更肮髒的真相。
“看來我們所要探究的東西遠比現在針對珑澤更為重要得多。”
“珑澤。”琢卿突地輕笑了下,“他大概亦不需要我們再出手了。”
文雎見他笑起,蓦地也明白了過來,珑澤要同君量謀劃什麼,照他的行事必是密之又密的,而如今自己可以得知這些,想來是有誰将此事攤開到他們這些有心之仙眼中,而天庭中有能力讓天軍洩出這些消息的,唯有高處的那二神罷了。如此想來,珑澤和君量隻怕早已入了二神的網中。
至于為何要讓他們這些局外之仙知道,隻怕那兩位神明亦是準備要敲山震虎,告誡其他的仙莫要再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現在我們更需要做的,是确保珑澤這個仙中最大的勢力被敲掉後,如何還能在二位神上的眼下讓原來的計劃繼續實行下去。畢竟,尊上她現如今的力量還不足讓她獨自與強大的二神抗衡。”
“也許,霁容儀尊會是尊上新的助力呢。”文雎提到了另一個神明。
“那我們得先給尊上講個不怎麼完美的故事才行。”琢卿悠悠地歎了口氣,“希望她可以接受那些在陽光背後的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