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查到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

文雎說道：“在帝神被鹿伋收養後不久，濛山遷來了一隻叫胡茉兒的九尾狐妖，她原本的壽命應該還有兩百多年，但她此世的命理線卻斷在了帝神被擄去魔界那日。一般來說，這種脫離命格的死因，隻能是不受命軌儀控制的生靈打斷了它，那便隻能是神魔仙取了她的性命。”

“胡茉兒、九尾狐。”聽到這隻妖的名字，琢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塵封在箱中被遺忘了很久的紙片。

文雎見他沉思的樣子，也想起了什麼：“我險些忘了，你還是凡人時，出生的溫氏部落便是将九尾狐視作族中祥瑞的。”

琢卿回想起了自己部落的圖騰，頓時明了了，原來是那隻小狐狸。

“她。”憶起往昔，但又聽對方提起它已故去，琢卿的心情難免悲傷了起來，以緻他開口時停頓了下，“是為了保護帝神被魔所殺嗎？”

“照現在這些看來，她應該是被魔所殺，會是那隻沒有命格的草妖嗎？”

出生自濛山的妖或者說是魔，如果那還是一株草的話——

琢卿從文雎身旁掠過，站在内殿的門口，眼睛望向空中漂浮的文字像是在尋找什麼，過了一會，他朝着天空指了一下，一個淵古文上飄下了一縷金煙，待它飄至琢卿身前後，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一卷金布。

琢卿拿到後，便遞給了文雎：“珑澤應該需要這個。”

文雎好奇地接過，打開來看了一眼後，神情大駭，馬上問道：“這是？”

“放心，他不會成事的。”

文雎聽他平靜的語氣，才稍稍将自己狂亂跳動的心壓了下來，待他冷靜後，他旋即就想通了琢卿為什麼要給珑澤這個。

“你是覺得——”

琢卿點了點頭，而後又言道：“若他對此有所反應，便是真的。”

文雎将這卷布帛收回了自己袖中。

但如果他們的猜想是對的，那麼發生在瑤瑤身邊一連串的事情，讓文雎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那個少女從誕生在這個世上的那一刻開始，身邊就有着這麼多不同尋常的事情，如果不是偶然，那麼又是誰給她安排好了這些呢。

“看來，我得問問斯年能不能見見泺河了。”文雎想起了在這些事件中反複提到的那個地名。

琢卿再說道：“亦可以再問問成和，也許是那隻擄走了帝神的魔族殺了狐妖。”

“好。”文雎點了點頭。

關于那隻草妖的事情，他們暫且隻能談到這裡，但現在卻還有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珑澤的勢力你能接下多少？”

文雎對此卻搖了搖頭道：“他在神界經營多年，其勢力遍布整個天庭，即使我之前在他手下待了一段時間換取了些信任，但這麼短的時間内，我也無法吃下所有讓其皆為帝神效力。所以，我挑了幾個最為重要的。”

他用手在桌上劃過，青色的紋路沿着他手指劃過的地方亮起，出現了幾個殿所的名字。

琢卿低眉一瞧，第一個便是教習仙司。

“教習仙司，或許懷蓮可以幫到你。”

“你是說新渺？”文雎想了下後說道，“她雖有投誠之心，但仍需試探，她是否真的願意為尊上效力。”

琢卿颔首，說道：“我會同懷蓮說起的。”

“說起懷蓮，你原是這麼早便安排好了她？”

“她并不是我安排的。”琢卿淡然地說道，“她同你我一樣，為了不得不達的目的，才決定卷入這場紛争裡，我和她隻是同行罷了。”

正當二仙在屋内交談時，突然響起了男子的聲音。

“欸~這怎麼有——”

這是良池的聲音，屋裡的二仙對視一眼後，文雎先用衣袖拂過桌上的文字，而後将布下的結界撕開一個口子，讓他進來。

果然良池一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哎呀，文雎你也在這裡呀。”

文雎沖他颔首，随後站到了一邊。

良池直接走上來，面朝着琢卿說道：“我答應了尊上會為她調查小紅绫的事情，所以我想再來問問你，當年阿纓是怎麼得到小紅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