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桑泊這聲出了,暫音才想起自己也該把他和趙良恩一起叫回去的,“你跟良恩快跟我回丞相府,有急事!”
桑泊和趙良恩面面相觑,他們還是頭次見暫音這麼慌張的樣子,可見她要說的事确實很重要,于是将自己手上的工作,交給其他還能動的人後,便跟着她一起往丞相府趕去了。
“丞相!丞相!!”
溫葉再次被暫音的聲音驚到,他望向門口,卻見暫音帶着衆人都回了來。
“你們回來做什麼?”他想到還躺在大街上那些百姓們。
暫音卻不管他,隻是跑到李溪的床邊,低頭卻見他還是緊閉着眼睛,身子陡地軟了下來。
她魂都沒了的樣子,喃喃道:“糟了糟了。”
站着的幾位除了李慕纓外都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溫葉卻是先一步反應過來:“郎國公的軍隊要到了嗎?”
“對!”暫音有些頹喪的回道,“但是現在就隻有我們五個人,怎麼能抵擋呢?”
室内的氛圍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衆人的眉頭都緊鎖着。
沒有絲毫頭緒的趙良恩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的臉,卻瞥見了與在場的各位格格不入的人,他支出右手的手肘碰了那人一下:“李慕纓,你不擔心嗎?”
其他幾人都看向了李慕纓,隻見她面上冷靜得出奇,即使是衆人目光的焦點,她也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聽丞相哥哥和小葉哥哥的。”
丞相已經倒下了,但小葉哥哥還在。
溫葉眼瞧着他們将注意力轉到了自己身上,一時覺得自己身上像被紮了刺般:“我、阿纓她、她亂講的······”
李慕纓卻直接走到他身邊,對着臉微紅的他說道:“阿纓沒有亂講,這是丞相哥哥說給阿纓聽的,阿纓要相信小葉哥哥。”
“阿纓,你······”
溫葉實在不知李溪都教了她些什麼,讓她能如此執着地信任自己。
“溫葉······”原本不好意思開口的桑泊也對着他說道,“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暫音見他們有了主心骨,站了起來,聲音恢複了些元氣道:“對呀,小哥你跟着丞相這麼久,應該學到了他的法子,肯定能想到辦法解決的。”
溫葉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盯着地闆,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門口的趙良恩被這沉默逼得心急萬分,不管怎樣,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強。他“嗒嗒嗒”地幾步走了過來,手上前想拉過溫葉,讓他趕緊說話。
但不想,另一隻細小的手在他出手的瞬間,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怎樣都扯不開。
他往旁邊那人望去,隻見李慕纓盯着他道:“不許傷害小葉哥哥。”
“我沒有想傷害他,我隻是想讓他說話!”
但李慕纓的手仍沒有松開,趙良恩直覺得有些無語了,他就長得那麼不友善嗎?
“阿纓,松開他吧。”
趙良恩這才感到手上一松,他雙眼帶着怨氣地往李慕纓瞅了一眼後,忍氣吞聲地走到了桑泊旁邊。
桑泊見他過來,悄悄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滿臉怨色,有些想笑,也隻有李慕纓和他娘才能收拾得了他。
如果是李溪,他面對這樣緊迫的情況會如何安排呢?
溫葉微微轉身,望着床上的李溪,回想着他平日裡的話,他的樣子,他施展的法術。
溫葉回過身來,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李慕纓,這個李溪最在意的養女,她的眼睛幹淨得徹底,将他的樣貌映出。明明沒有情緒的雙眼,為何他能從那裡看出她對自己無聲的支持呢?
不知道是模仿李溪還是從李慕纓眼裡獲得的自信,他開口道:“我······隻能盡力一試。”
郎昭追随昌宣而來,卻遠遠地看着昌宣的馬停在了鳳城的城門前。
他覺得奇怪,拉進缰繩,讓馬蹄慢了下來,在昌宣的身旁停下。
郎昭見昌宣擡着頭,往城牆上望去,不解地問道:“大人,你在看什麼?”
“鳳城的士兵不該都病倒了嗎?”
郎昭想起探子所報的,不假思索地就答道:“對。”
“那你看,這城樓上為何還有人守着呢?”
郎昭往上看去,果見城樓上一排人影,他們手中已經搭好了弓,箭頭直指向底下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