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吧,”溫媛說完,不等任何人回應便悠然起身,“正好我也了解一下各位,看起來今天無應是把這一屆的潛力新人都齊聚一堂了嘛。”
“當然,紫江城會給予每一個有潛力的新人最大的支持。”無應表情輕佻地說出了句無比官方的回答。
被衆人座位環繞着的場地中央,溫媛将手探進了那個粉色紙箱,稍作停留後,她挑出了其中一個布袋。
随着她舉起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嗯?拎着有點重量呢,摸上去是堅硬的,會是什麼呢?”溫媛一邊說着,一邊解開了布袋的抽繩,“這是——一個沙漏。”
她将沙漏舉在臉前,上下晃動着對着鏡頭展示。
沙漏中滾動着深藍的細沙,細沙中又混入了細碎的亮片,翻轉騰挪間如同落下了泛着波光的長河。而當溫媛将沙漏橫放過來時,摻雜在其中的裝飾物也清晰地顯露出來,那是金色的星星與月亮。
一瞬間,在場很多人腦海中都浮現了一個ID,一個并不在現場的人的ID。
屏幕前的人也不例外,洛直接說了出來:“我怎麼覺得,這個沙漏很像是星河的ID呢?”
“我也是。”淺白跟着說到。
“哎呀,你們就不能把謎面設置得簡單一點嗎,沙?藍色?星星?好像沒人的ID是這些吧,還是我記錯了?”溫媛面帶疑惑地看向鏡頭。
“總感覺這個沙漏的主人應該是個心思深沉的人呢,那我也随便猜猜,”無應看向左邊的十皇五人,“會是你們中的誰嗎?是你嗎輕絮?”
輕絮擺擺頭。
在另一個世界,她扮演了很久的“傻白甜”,沒想到在這裡卻被一個并不熟悉的人用“心思深沉”來描述,這可真是有趣。
“心思深沉這不是你自己嗎,無應。”溫媛轉身笑到。
“你看這個沙漏哪裡和我有關了?”無應挑眉到。
“溫媛姐需要場外援助嗎?其實對于我們幾個而言,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一旁甜橙笑着說到。
“是誰呀?”
甜橙和身邊同事們對了下眼色,又看了眼對面的空明、惠羽二人,道:“不如大家一起指出那個人?三、二、一——”
話音落下,除了完全狀态外的三山和萱,以及不明就裡的溫媛無應,其餘人的手都伸向了同一個方向——空明。
“沒錯,是我的。”空明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為什麼啊?”溫媛好奇地問到。
望着對面五雙盯着她眼睛,空明依舊毫不避諱地回答道:“看到這個沙漏的第一眼就讓我想到了星河老師,不過她今天不在現場,之前在飛光樓得到了太多星河老師的指導,沒辦法,我總是念念不忘。”
說罷,空明突然轉身看向鏡頭:“老師現在應該在屏幕前看我吧,直播開始前可跟我約定好了。”
“嘶——”,坐在1号樓的星河,心中無端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她身邊的明心也不由地皺了下眉。
而另一側的洛和冬染兩人卻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無聲地互相對視一眼。
直播間内,空明接力成為第二個抽“盲盒”的人,打開布袋,她掏出來一把一掌長的小刀,接着她直接将小刀從刀鞘中取出,對着鏡頭展示。
“這是能播的嗎?”一旁鎏金條件反射地緊張起來,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把小刀身上。
“讓我想想——咦?這是把水果刀吧,那我知道了,甜橙哥,是你的吧。”空明轉身看向甜橙。
“唉,我這個ID無論怎樣都很好猜呀,”甜橙無奈道,“不過你反應得真是也太快了,空明。”
“小意思,該你了甜橙哥。”空明道。
“你叫甜橙?”甜橙正準備起身,卻聽見了身側無應帶着玩味的聲音,“選了一把刀,你是想被剖開嗎?”
“似乎也不錯。”他回答到。
兩輪下來大家已經熟悉了流程,甜橙快速地挑選了一個布袋,稍作描述後便把它打開。
而袋中物品才剛剛完整地出現在鏡頭前,在場十皇幾人就已經用目标明确的眼神給出了答案——看到這樣東西,她們就下意識地想到了羽椰。
那是一件以月亮為主體的裝飾燈,正好契合了羽椰的隊名,Hmoon。
“這是羽椰姐的嗎?為什麼啊?”惠羽忍不住問到。
在她認識羽椰以來的這段時間裡,她想不到任何關于羽椰和月亮的聯系,不隻是她,空明也同樣面露疑惑。
“咳,你們不知道也正常,羽椰原先和我們說過,她出生在一個月亮明亮的夜晚,所以月亮一直是她的護身符,她經常在晚上一個人對着月亮祈禱。”一通胡編亂造後,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笑出聲了,鎏金趕忙用手遮擋了下表情。
“嗯,羽椰姐一直認為月亮會帶給她好運,保佑她取得勝利。”甜橙順着鎏金的話繼續說到。
“這—樣—嗎?”惠羽将信将疑。
鎏金一邊控制表情,一邊拍了下羽椰,羽椰反應過來後說了句:“這是我的東西。”
“真奇怪,你的東西為什麼都是别人在幫你說?”溫媛問到。
“因為我反應慢吧。”羽椰坦率地回答到。
她這話一出,直播間的幾位同事已經不得不通過掐着肉才能忍住不笑出聲,而1号樓屏幕前的幾人則沒什麼顧忌,紛紛笑倒在沙發上,就連平時看上去毫無情緒的淺白都低頭發出了幾聲輕笑。
接着輪到羽椰抽袋子,她拿到的物品是一個封面印着風景圖案的筆記本,無需多想,圖案中起伏連綿的山川剪影,已經把答案寫在了題面上——三山。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但當羽椰念出三山的名字,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惠羽感覺三山整個人突兀地顫抖了一下。
她繼續注視着三山,三山面色如常,可惠羽總覺得,她走向那個粉色箱子的動作都變得有幾分僵硬。
這麼緊張嗎?惠羽暗想到。而同時,毫無緣由地,她有了種輕松的感覺。
三山抽中的袋子中放着一捆青草,她立馬猜出了是萱的東西,而後便快速地回到了座位上,甚至沒有給主鏡頭留下正臉的特寫。
“你們倆選的東西好無聊啊,”萱起身的動作被溫媛帶着鄙夷的話語給打斷,她又指着三山說到,“聽說你好像還是無應從飛光樓裡挑出來的,你這樣呆呆的怎麼能擔得起無應的期待呢。”
她這一通話讓萱變得進退不得,隻好尴尬地笑着。
倒是鎏金沒忍住開口到:“這可不一定,活潑的形象見多了,觀衆們也許現在就喜歡冷淡的呢,比如挑戰賽那天和我一起上場的冬染,她人氣可一點不低呢。”
“你懂得還挺多。”溫媛笑到。
趁着她倆你來我往,萱趕緊上場抽出了下一個布袋。
這個布袋從外觀看,就像沒裝東西一般,萱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明信片。難怪這麼輕,他想到。
這張明信片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隻印了最簡單的黑線與方格,也沒有寫上任何的文字,唯一能作為線索的,就是左上角貼着的郵票。
萱左右看了看,卻沒能鎖定一個明确的目标,不隻是他,就連對彼此知根知底的十皇幾人,都不覺得有哪個同伴和這張無字明信片有關。
為了不占用太多時間,萱硬着頭皮随便說了一個名字,自然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
但按理來說這個人該自己出來認領了吧,場上衆人面面相觑,卻沒人出聲。
突然,甜橙冒出一個想法,他看着那張明信片說到:“沒有終點,沒有回聲,無應姐,你怎麼沒說你也參與了這個遊戲呀?”
“哈哈,”無應笑出聲,“我本來打算,要是沒人猜出來的話就直接過到下一件,讓我的東西成為一個沒有答案的謎題,居然還真被人想出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甜橙問到:“那下一件東西是無應姐你來抽嗎?”
“既然抽題人猜不出來,就繼續吧。”無應看了萱一眼,萱立馬再抽出了另一個布袋。
打開後,萱再次頭腦一懵,這次是一支大号黑色馬克筆。
“我給你個提示,和我們某個人的五官有關。”說完鎏金特意挑了挑眉,明示萱去觀察大家的眉毛。
“是誰啊?狂風嗎?”屏幕前冬染問到。
雖然她現在觀察不到剩餘幾個人的五官,但看到鎏金這突然激動的樣子,那大概就是狂風了。
“是的吧,我記得狂風眉毛還濃的,他選馬克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星河一邊思考一邊回到。
“這和鎏金又有什麼關系?”冬染吐槽到。
“他倆的小秘密吧。”星河接着道。
“我有點慶幸狂風沒有選個冰塊之類的東西。”明心說到。
“那大概是因為冰塊實在沒辦法攜帶吧。”洛笑到,但他又有些尴尬地想到,要是今天在直播間的是自己,那他大概也會直接選個橙子來代表Org。
好在有鎏金的提醒,以及剩的人也不多了,萱終于說出了正确的答案。他松了口氣退回座位,把場地中間的位置讓給了狂風。
狂風一臉正氣地走上前來,鎏金的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在他的臉上——第一次在俱樂部看見這張臉時,他就在想,ICE的流量後繼有人了。
“這是,一支膠水。”狂風對着鏡頭展示,而展示環節結束後,面對着最後剩下的三個人,他直接将目光對上了鎏金。
鎏金不知想到了什麼,偏頭笑了一聲,才說到:“沒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