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想着他們也不會在直播間說出“膠水”真正的含義,冬染于是向身邊的人發問。
“他之前的一個黑稱,”老前輩明心解釋到,“因為鎏金總愛和不同的人賣cp,後來就被賜名萬能膠了。”
就在這一間房裡,就有着洛和明心兩位現身說法的“受害者”,淺白則大概是因為和輕絮綁定後的直男屬性太過強烈,因而得以“逃過一劫”。
“我來這之前還刷到過有人這麼叫他呢。”星河補充到。
“因為狂風吧。”明心道。
在很多人眼裡,鎏金似乎對這樣一個新人太過熱情了,甚至到了所謂“幹擾正常生活”、“狂風避之不及”的程度,這也導緻他那個沉寂一段時間的外号,再次被人翻了出來。
此刻直播間中,也有人在問同樣的問題——“為什麼?”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過,鎏金平時可黏人了。”沒等狂風開口,輕絮反倒先說了起來。
“我注意到了。”羽椰舉手回答,她腦海中出現了這幾天鎏金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身影。
“嗯,”狂風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他自然知道這個膠水原本的含義,但聽到輕絮的話後,他略一回想,突然發現好像真是這樣,于是他跟着說到,“他很黏人。”
“噫——”
屏幕這端,冬染和星河默契地發出同樣的聲音。
相似的問題,卻聽到了截然相反的回答,鎏金感覺自己走上前的動作都變得有些不自然。插肩而過時,狂風輕輕拍了拍他。
“OK,隻剩最後兩個人了,期待一下我會抽到誰呢?”鎏金一邊說着一邊解開了布袋,拿出來了一個隻有掌心大的捕夢網挂飾。
得,躲得掉冰塊躲不掉夢是嗎,明心無奈地想到,他這幾個好同事就差直接把“是的,我們有一段往事”明着說出來了。
直播間的幾人也同樣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輕絮的東西,畢竟輕絮和淺白的隊伍全稱就叫Dream Game。而隻有輕絮,一看到鎏金拿出這個捕夢網,就知道她的隊友們肯定要集體猜錯了。
似曾相識地目光鎖人再次上演,讓對面的惠羽空明都不由感到奇怪,畢竟大家也朝夕相處過一周,卻完全不知道這幾人确定目标的依據是什麼。
剛剛羽椰的月亮也就算了,但這個捕夢網卻是自己的呀,為什麼她們都看向輕絮了呢?惠羽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自己來解釋一下吧。”鎏金自信十足地對輕絮說到,他的潛台詞是這個故事就交給輕絮自己來編。
卻沒想到輕絮搖頭道:“但是該解釋的人可不是我,惠羽,你來為大家介紹一下吧。”
“啊?”鎏金一愣。
“嘿嘿,讓大家都猜錯了,這捕夢網是我的。”惠羽說到。
“是因為這個羽毛嗎?”鎏金問到。
“這也是一個原因,”惠羽笑到,“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段時間發生的很多事,讓我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還有就是,希望這份好運能夠一直延續。”
“明白了,那祝我們都能一切順利。”鎏金将這個捕夢網重新放回袋中裝好,示意惠羽上前來。
“那最後我來揭曉一下絮姐的東西是什麼吧——是,好可愛呀,一個小雪人。”
“絮姐,雪人是什麼意思呀,我都不知道呢?”惠羽話音剛落,甜橙立馬對輕絮發問。
“看到沒,甜橙也不知道,你别緊張了。”看着淺白死死盯着屏幕,明心忍不住說到。
“這是——”
“這是那首歌。”
羽椰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後,輕絮猛地扭頭看向她。就算努力克制着表情,輕絮眼中還是無法遮掩那份不可置信。
她其實已經準備好了一份說辭,因為她笃定沒人會知道這個雪人的含義。
“什麼歌呀?”
甜橙語氣親昵,實則卻是步步逼問。
輕絮輕聲哼了幾句,又随便編了些理由解釋。甜橙也知道很多話不能在這裡問,捧場幾句“好聽”後也消停下來。
直播間進入了下一part,輕絮卻依舊心神動蕩——羽椰能說出這首歌,那就意味着,兩年前冬夜,那場一共隻有幾十人在線的直播裡,其中有個人,就是羽椰。
1号樓屏幕前的幾人逐漸失去了耐心,紛紛拿出手機開始上号。不同于在飛光樓的純炸魚,前樓偶爾還是能遇到幾位不錯的對手或隊友。
星河還記着在上号前多發了幾條營業動态,明心則不聲不響地走到了衆人身後的角落。
窗外夜色深邃,明心仰頭,用目光捕捉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仍在翻滾奔湧的流雲,試圖從它們行動的軌迹中,探究些無可言說的機密。
伴随着虛無而來的巨大的孤獨與不安,重又開始滲透出來。靜靜地伫立了一會,明心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另一頭的直播也進入尾聲,最後一個環節,在彈幕觀衆的提議下,十位嘉賓要開展一場互換分路的對局。
惠羽最初練的就是發育路,也自然地選擇了射手,三山選了中路,空明選了打野,而溫媛一副坦坦蕩蕩地花瓶做派,讓萱隻能自覺地擔起對抗路,把相對不吃操作的遊走位留給了她。
對面十皇幾人基本都有其他位置擅長的英雄,互調位置對于她們而言也不過小菜一碟。
“我玩什麼呢——不管了,我要用鏡。”
一聽到“鏡”的名字,惠羽不由自主地瞥了眼三山。雖然是娛樂局,但她總有種自己人要在高手面前丢人現眼的羞恥感。
她太過在意三山,甚至忘了對面還坐着個更會玩鏡的人。
“你會玩鏡啊?”惠羽輕聲問到。
“之前看羽椰姐她們玩過幾局。”空明漫不經心地回應她。
“好吧。”
進入局内,十皇五人直接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全員集結中路,把正常對線的三山吓了一跳。浪歸浪,幾人卻也收着勁,沒對毫無防備的三山下死手。
之前說娛樂局大家還有些包袱,她們五人這麼一鬧騰,徹底改變了對局的性質。
隻是明明看着十皇五人一邊打一邊互相嫌棄鬥嘴,等惠羽回過神來時,猛然發現她們這方已經被壓進高地了。
這就是,她們之前在飛光樓時常常挂在嘴邊的運營嗎?
“這樣不行呀,我去找個機會繞一波,你們撐一下。”空明說到。
“你小心啊。”惠羽連忙叮囑。
“反正都是玩嘛。”
十皇那邊的射手是甜橙,空明決定去賭一把他的熟練度。
一路推進的太過順利,确實讓十皇五人沒想到還會有人敢隻身繞後,而且還是之前沒碰過打野的空明。
當高地塔下三山突然閃現開團時,刻在骨子裡的職業意識讓幾人瞬間警覺起來,不過空明目标十分明确,她一心隻盯着射手。
甜橙交出閃現後,她立馬換位過來,突進閃刺解決了甜橙,又用大招拉扯拖了些時間。
雖然沒能改變最後還是被十皇五人一波退掉水晶的結局,但空明卻仍然十分興奮,擊殺甜橙時,她直接高聲喊到“我做到了”。
“你第一次玩鏡?”
十皇五人之前就見識過空明的潛力,她們并不奇怪,卻不想連無應都對空明好奇了起來。
“是呢。”她爽快地回到。
與她的明媚截然相反,身邊的惠羽整個人像是縮進了一團陰影中,幸好直播很快就結束了,她也不必強顔歡笑。
紫江城外,從大門出來橫跨過紫金大街,再沿着眼前的金水河一路向東到達一處山腳下,穿過三層真槍實彈的護衛隊防守,矗立在前的,是幾套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白色雙層小樓。
臨近午夜,從會議室出來的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拿出手機,看到那條消息——【我們已經完成了你之前說的第一步,進入前樓也積累了一些粉絲,你那邊的調查進度如何了?接下來又有什麼計劃?】
【我的人正在按照你們的描述逐個排查首都的酒店,請别着急。】
【過幾天我會出席開賽儀式,到時候需要你們表現出和我的熟悉,這樣對于你們之後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其他的話,你們隻要做自己就好了。】
【知道了】明心回到。
【這段時間一直是你一個人和我在溝通,背負責任是你的習慣嗎?】
【沒有我也會有别人,隻是我正巧在這,而大家又正好信任我而已。】
真羨慕啊。
空蕩的房間中,蘭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