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剛冷哼一聲,“你那叫養活,不是關家那孩子暗中資助,估計盒飯都吃不起。”
“你不斷他的卡,他不就能吃得起了嗎?”宴奶奶低喝道,“難怪我瞧着都瘦了。”
“………”
宴慶國和梅瑰對視一眼,夫妻倆心照不宣閉上嘴。
宴浦開腔:“奶奶,人家小山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是吧?”
宴空山沒有理他,因為昨晚的事記恨宴浦,從進門起,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有什麼計劃?來說給奶奶聽聽。”宴奶奶笑得很慈祥,這個指點過近十年夢華江山的女強人,此刻笑得和普通老太太并無二異。
宴空山說:“奶奶,再等兩個月,和您說。”
宴奶奶呵呵笑着,“好,好,那其他的呢,和蔣家那丫頭怎麼樣了?”
“蔣家?您說蔣依依?”宴空山反應過來,“害,原來那女人是您介紹的。”
宴奶奶挑了兩顆奶油草莓給左手旁宴空山,後者接了一顆,她又把另一個順便給了右邊的宴浦。
“以前和她爸爸合作過,人品不錯,家底也厚,長相也還行,雖然配你勉強了點,但面相不錯,我找人看過了,你倆個生辰八字很合。”
宴空山:“……”
宴浦接過草莓,放進嘴裡,含糊不清道:“謝謝奶奶,人小山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看向宴空山,滿眼戲谑。
宴奶奶聞言,滿眼驚喜,“真的啊?哪家姑娘,說來聽聽。”
宴家父母也滿眼驚…吓,從來沒聽下面的人反饋過,“什麼時候的事?”
“啊?叔叔嬸嬸不知道嗎?”宴浦故作驚訝,“小山去銀行上班,全是因為這份愛啊。”
“宴空山?”宴慶國面露愠色,“你不應該解釋點什麼嗎?”
宴空山臉色一拉,“宴浦,你不應該解釋點什麼嗎?派人調查我?”
宴浦慢悠悠的把草莓咽下肚,不答反問,“弟弟這是承認了?”
随後哈哈大笑,“嗨,我就随口一說,來,要不要再來顆草莓?”
“你要幹什麼?”老太太瞪了兒子一眼,“這麼大的小夥了,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麼?”
“小山,你不要害怕,和奶奶說說,是個什麼女孩?”宴奶奶小身闆坐正,嚴厲的眼神從宴父身上飄過,中間越過宴浦時,瞬間變成溫柔。
宴慶國:我媽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新技能。
梅瑰:宴浦的話你也信?
宴空山瞅了瞅他的父母,決定找個機會單獨和奶奶說這個事。
晚上十點,老太太到了睡美容覺的時間,她要留堂兄弟,被兩人同時婉拒,并保證明天再來看望,這才放他們走。
雪風凜冽,可月光溫和,它将雪地繞了半個圈,企圖将這片白存檔。
月色下,兩個高大身影并排往院外走,單從黑影看來,就像兩顆強壯的大樹,枝桠相連。
“宴浦,你到底想做什麼?”宴空山冷冷的問。
宴浦笑了笑,“看來叔叔嬸嬸還不知道你的心頭好是個男人。”
宴空山眉眼鋒利,月光打在他淺色眸子裡,顯得格外冷峻,“你對他的關注有點多了。”
“我哪是關注他啊,是關注你,我親愛的弟弟。”宴浦悶笑。
宴空山氣得大喊一聲,“奶奶,宴浦哥說要留下來陪您!”
宴浦腳步一頓,身後傳來冬管家的聲音:“浦少爺,老太太有請!”
宴浦:“……”
宴空山回到胥時謙家時,對方卧室沒有開燈,他确定人已經睡下後,這才洗洗便睡了。
——
忙忙碌碌到了周五,宴空山計劃着和胥時謙出去玩。
後者從分行上完會回支行的路上,接到祝嬸電話,說童童又犯病了。
胥時謙打亮右轉向燈,本往左車道行駛的黑色X6慢慢往右邊高架橋靠攏,一橋之隔的城中村已是夜幕降臨時模樣。
下了高架橋,車子會經過一段擴修的路段,胥時謙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這段快幾分鐘的路。
夜色沉沉,雪地正在消融,路上幾乎沒有車。
X6疾馳而行,并未發現雪地上泛着着銀光的阻車釘。
像氣球捅了釘子窩,輪胎發出幾段“噗呲”聲聲,前胎剛軟塌下去,後胎立刻接上漏氣聲,車子被動減速,左右擺動,最終停了下來。
駕駛車門打開,胥時謙打開手機電筒,下車查看。
雪地陰暗濕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刹時,一股蠻力帶起冷風從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