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

困意漸漸湧現，明池伏在課桌上，隻露出上半張臉，時不時掀濃密眼睫看一樣對面叽叽喳喳的同學們，表示自己在聽。鐘子禾回到他身邊，坐下來，湊近他抱怨：“要放假了，是不是又很難約到你了？”

明池枕着手臂，調整腦袋的位置好與他對視，點了點頭：“你們先玩嘛，等我回來再和你們一起。”

男生面對着他，額發柔軟地向一側垂落，露出瓷白瑩潤的額頭，眼眸中映着冬日燦金色的晨光。

教室裡很嘈雜，鐘子禾伸手，撥動了一下他一绺彎彎的劉海：“你是一隻兔子，狡兔三窟啊。”

明池不知是不是被弄得有些癢，笑了一聲。

鐘子禾垂下視線，隻盯着他顯得空蕩的襯衣領口：“……當然是等你回來。你不在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貓咪們的領養推文一經發布，綠茶本貓和它那隻白色的漂亮寶寶很快被同學們争先領養走了，剩下的四團小煤球滞銷了半個多月，總算送出去兩隻，還剩兩隻，姜無謬攤上一隻。

“刷——”

姜無謬收着下颌，面無表情地拉下羽絨服的拉鍊。在他黑色高領毛衣和外套之間倏地探出一顆貓頭，粉色的鼻尖周圍分布着不規則的淺黃和虎斑塊，除此之外，通貓全黑。

明池立刻湊過去，伸出手指讓小貓把爪子搭上來：“你好呀，你好呀。”

貓大聲地叫個不停，給他看自己的嗓子眼。

“取名字了嗎？”明池湊在他胸口，就這個貼近的姿勢擡起頭問姜無謬。

“亂七八糟。”姜無謬低下眼簾看着他，臉色好了一點。

“四個字啊……”明池聞言猶豫地點了點頭，“那我叫它糟糟吧。”

說着他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的小貓，雙手捧到和姜無謬鼻尖平齊的高度，向他彙報：

“我的叫冬冬。因為它是在冬天出生的，在家裡跑酷也是咚咚地響。”

姜無謬不甚溫柔地接過這隻冬冬，嫌貓擋住了明池的臉。

“行了吧？看也看過了。”他轉手就把兩隻貓裝進車後座上被家裡保姆布置好的半封閉貓窩裡，回身抓住明池胳膊。

“過來給我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