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昱大叫:“請白衣姐姐給我一把劍。”
她騰出一隻手攤開,給她一把劍,即使是凡人,也有決心要創造一個奇迹。
然而白衣女子沒理會韓明昱,一個飛身紮入廳堂正中,劍招武斷,大殺四方,妖魔被迫應對白衣女子的殺招,局勢正好緩解了紅蔻的壓力,她快撐不住了。
紅蔻回頭,韓明昱看到她同樣血紅的眼睛,心一凜。
“跟我走,這裡有暮峥便夠了。”
“真的隻要給我一把劍……”
紅蔻用披帛把韓明昱裹得嚴實,一個閃現将她攜入後院假山石内,又在前後石口布了陣法,松了松披帛,韓明昱掙紮着從裡頭爬出來。
“聽着,乖乖在這裡别出來,下次我會親自送你出芥子境。”
“下次?外面怎麼辦?”
“我和暮峥能應付。”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紅蔻回到前廳,大部分妖魔被江暮峥斬殺,小部分不敢妄動,像鹌鹑似的縮在四個牆角,瑟瑟發抖。
地上慘不忍睹,橫屍遍布。
紅蔻不憐憫,踏着屍身而過。
青衣女子戲看足了,飛身落入到一張桌在上,正對江暮峥和紅蔻道:“醜時末刻快到了,看來要盡快将你們兩個給解決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讓這些家夥給你沖鋒,白白丢了性命。”紅蔻道破她的目的。
“那隻能怪他們沒有腦子,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江暮峥關注不在此,反而問:“你是魔?”
“是啊,我是魔。”
江暮峥臉色有些蒼白,對面這魔與她平常遇到的都要不同,單說氣場,傲視群雄,渾然天成,而實力更是不容小觑,因為這一屋子的妖魔鬼怪的實力加總都不及她釋放出寒鴉的一半。
江暮峥受了些傷,皆是寒鴉魔氣所緻。
剩餘的棋子們鬼哭狼嚎,企求江暮峥放他們一條生路。江暮峥終是動了點道心,甩了下輕袖,開了門。他們瞬間反應過來,沖了出去,四散奔逃。
紅蔻一言不發地關上門,給幾個出入口施了封閉的妖陣。
青衣女子眯着眼睛,嘲諷道:“婦人之仁。”
江暮峥未動波瀾,将劍指着她,“來吧。”
青衣女子身上釋放的黑氣濃重陰沉,彈指間填滿了整個屋子,将江暮峥和紅蔻層層疊疊地包裹在内。江暮峥知來勢兇猛,忙對紅蔻喊道:“開防禦陣,優先保護自己。”
不容她說,紅蔻已經開啟了陣法,一個在自身處,一個在江暮峥處。同時,紅蔻盡力騰出多餘的力氣,打出光影,給江暮峥照明。
青衣女子哂笑:“沒想到,你這個浣靈師竟交予一個女妖如此多的陣法。”
江暮峥卻道:“我來之前,紅蔻已大成。”
青衣女子倒真有些好奇紅蔻是如何學成的,不過隻是一念,眼下她要的是這兩個的性命而已。無需施法前搖,隻要心念一動,黑氣遊走自如,随機化成幾縷朝她們緻命點襲去。
很是滿意,隻是兩三下,防禦陣裂了,那女妖吐出兩口血來,再來一擊,必死無疑。
江暮峥的劍光斬斷了攻過來的黑氣,救了紅蔻一命,攻擊的餘力被她全部承受,五髒六腑痛了一下。令她瞳孔萎縮的是,斬斷的黑氣重新聚攏,根本不會消失掉。
江暮峥清楚,她們很快就會被耗死在這裡。
除了浣靈術,她甚少使用心鸢抗敵,這次便不得不使用了。她小聲的提醒紅蔻,“記得跑。”
紅蔻心痛地點頭。
江暮峥加大靈力,鎖住對方所有的攻擊,哪怕隻是瞬間。
*
韓明昱在石洞裡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有光照射進來,能感知到天已大亮,這時候,客棧老闆紅蔻走了進來,“都結束了,來,我送你出芥子境。”
“啊,結束了,”韓明昱起身,“那個白衣姐姐還好嗎?”
“受了點傷,在房間裡調養,不過不是你該操心的。”紅蔻有些冷漠。
“我……”
“這裡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被驅逐了,韓明昱歎了口氣,也不好賴在這裡。她們經過前廳,倒是幹淨極了,半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
韓明昱短暫地疑惑了下。
紅蔻把韓明昱送到了出入口,韓明昱看到了那一塊界碑石還在,隻是上面的字沒了,石面隻有自然形成的粗糙紋路。
好像有首詩來着,韓明昱愣是想不起來了,她記性怎麼這般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