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韓明昱不解。
于是又一番穿衣洗漱出門的流程……
韓明昱發覺自己怎麼也走不出門去,不停地回到最開始的位置,她需要不斷地起床。
「你在做夢」
韓明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對自己說話,她意識到自己确實在做夢,做的是夢中夢。
韓明昱也不慌,凡人生來會做夢,天上甚至還有掌管夢境的神仙。這一種夢又叫清醒夢,做夢者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常見的很。
韓明昱猛地一哆嗦,從魇中掙脫出來,還麻了一隻腿腳,她清楚自己這回是徹底醒了。洗漱吧,還得去師父那兒呢,韓明昱掀開被窩打算下床。
還沒恢複的腳卻讓她摔了個臉朝地,幸虧卧房鋪上了地闆,榻下還有一塊柔軟的地毯。
韓明昱在地上卻看了一雙錦靴,是男人的。
她錯愕地擡起頭來,看到了那張舉世無雙的臉,靴子的主人正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跑到這兒來了?”開口低沉磁性,卻緻命般的乖張陰冷。
他今日一襲紅白,臉與身量倒把衣衫趁得更加張揚。
他是訛獸,這一族論美貌可與塗山九尾狐齊名,不過回首往事,訛獸一族的戰力更為上乘。
“東方落意!”韓明昱極為恐慌,爬起來往後退去,“你不該在這裡,望鄉芥子境打不開的!”
東方落意涼薄一笑,“區區一個芥子界,能耐我何?”他的眼神又滿是炙熱,“我的明昱,為何怕我,你可是我的愛人啊!”
韓明昱忍不住發顫,叫道:“我不是你的愛人,我是被逼迫的。”
東方落意拉下了嘴角,“我不是,到底誰才是,你的師兄謝衡羽?”
韓明昱不敢說話,她未曾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
見韓明昱沉默,東方落意更是生氣,往前欺近,韓明昱被逼得退無可退,坐回了榻上。
韓明昱哀求着:“求你走吧,放過我。”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啊!”
眼看東方落意還在逼近,韓明昱抽出了挂在床賬上的棠溪劍,劍尖朝前對着他,“你再過來,别怪我不客氣了。”
東方落意的威壓逐漸蔓延,“無情無義的小東西,你可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對你那麼好。”
仙明的壽元千年萬年,而凡人的壽命隻是須臾。
但縱使彈指一瞬,也是韓明昱一輩子的時光啊。
韓明昱握劍的手稍有松懈,就被東方落意奪去了劍,被他用法術緊緊地吸在懷裡。
“你是我的,聖君已經給我與你賜了婚,他把南海一方仙島賜予我。島上有宮宇和臣民,去了那裡,我為王,你為後。”
“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
“這可由不得你。”
東方落意無視她徒勞無功的掙紮,帶着她離開了芥子境,就像來時沒有驚動江暮峥和紅寇一樣,悄無聲息地離去。
芥子境的通道變得跟陣法一樣脆弱,東方落意帶着人來去自如,在空中飛行兩日,便把韓明昱帶去了仙島。
這座島,這座宮殿,無疑是困住她的巨大牢籠。
“我要回瑤山,我要見聖君,我要見義母。”韓明昱仍舊不信賜婚的說辭,就算是,也應讓她在場有知情的權利。
宮裡的人冷冰冰的,她們低頭侍奉,不敢多言。
東方落意是一切的主人,他愛強權鎮壓,他是所有人的神。
韓明昱隻能通過絕食來抗議,她怕死,但隻能通過這些個極端的方式來獲取丁點權利。
東方落意終于來了,親自将食物強喂到韓明昱嘴裡,她又犟種似的吐了出來。
東方落意放下筷子卻笑了,“明昱,我總有法子讓你乖乖聽話。”
他拉起她的手朝宮室外飛去,轉眼來到一處地下囚牢。
地下空間開闊,寒涼濕冷,還透着絲絲腐敗的味道。韓明昱沿着石道一直走一直走,終于走到了盡頭,她看到刑架上挂着一個人,渾身被尖銳刑具折磨過,血淋淋的,沒一塊好肉。
東方落意示意,“過去看看。”
韓明昱從沒見過這番殘忍的景象,一步一步向前挪去,走到了囚徒身邊。
囚徒的頭低垂着,腥血糊着的頭發垂挂着遮擋了面容。
韓明昱小心翼翼撥開了囚徒的頭發,将他的臉碰了起來,一瞬間雙眸陡然放大。
韓明昱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