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野:“好看個屁,誰願意當草魚?”
孫常祠:?
蕭垂熙:?
閻壑疑惑:“什麼魚?”
“草魚。”窦野氣道,“你是居氏鼬鲨,江襲和冉秋蟬一個藍孔雀一個綠孔雀,那邊兩個是金斑喙鳳蝶,我是草魚!刀給我,我要把這鱗片刮了!”
孫常祠遲疑:“可我記得江襲問能不能接受變成怪物的時候,你當時表現的很平和?”
“我要是個蛇鹫孔雀金雕我當然平和。”窦野道,“可我是刺多還難吃的草魚。”
三人啞然,看着窦野胳膊上叢生的魚鱗一時竟無言以對,臨了蕭垂熙撿起了刀鞘,倏地笑了兩聲。
“沒救了。”蕭垂熙把匕首收進刀鞘,冷笑道,“武器收繳,江襲呢,别跟他對象你侬我侬了,把他叫下來管管這五谷不分的少爺。”
20分鐘後,江襲和窦野在一樓的大廳沙發上面對面沉默,冉秋蟬坐在窦野身邊摸他腦袋,一下又一下給他順毛,:“知道是鬥魚了就好了,沒事。”
江襲把桌上攤開的生物圖鑒一收:“挺好看的魚,刮鱗下鍋了也沒什麼肉,别刮了。”
窦野把臉深深地埋進掌心,無地自容。
閻壑在邊上笑的直拍大腿,一個吸氣沒倒過來,咳的驚天動地,紅毛在臉邊兒垂着,随着動作哆哆嗦嗦:“草魚,你怎麼不說話?”
窦野從指縫裡露出一雙眼睛:“面包手套笑什麼呢?”
閻壑笑聲戛然而止,轉身就去摸匕首要和他幹架。
窦野登時把身子一蜷,縮到了冉秋蟬身後将自己貓起,冉秋蟬滿臉無奈,隻覺自己仿佛被迫加班的幼師。
趙薏此時也從樓上下來,她同化了紫胸佛法僧,顯性的表現倒是沒有,但是能把頭扭過180度。
孫常祠在邊上看熱鬧,趙薏好奇湊來,很快被閻壑塞了一口瓜,聽的她樂不可支連連搖頭。江襲看了他們會兒,随後起身和蕭垂熙去了窗邊,沒參與插科打诨。
“山海展明天就開始。”蕭垂熙道,“衛建新,章薄,周換身上都沒有同化痕迹,數斯跟他們聊天的時候祝賀他們通關。”
江襲點頭:“秋蟬他們在鎮子裡找出了39張尋人啟事,都是外來看展的遊客。”
“那就對上了。”蕭垂熙聳肩,“咱們這邊同化早開始了,齊無物也是個明顯提示,這個副本好過到可怕,他們怎麼就能覺得和人販子同流合污才是通關條件。”
“因為人天生就是排斥異己的。”江襲道,“怪物與玩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陣營,正常人可能會選擇和怪物合作,也可能親手去制作怪物,但不會選擇自己變成怪物。既然能去損害别人的利益犧牲别人的生命達到自己的目的,為什麼要自損?”
蕭垂熙冷笑:“死在這裡活該。”
“接下來怎麼做?”蕭垂熙道,“齊無物被拴着看門,現在已經完全完成了同化,咱們要帶他走嗎?”
出乎蕭垂熙意料的,江襲搖了搖頭:“他出不去了。”
江襲将手探出窗外,夾住了片随風飄蕩來的銀杏葉:“我猜,正常的過關條件有三個。”
“第一,不傷害展廳内已經成型的山海種,其中包括數斯和赤鱬。”
“第二,不拐帶來到這個鎮子裡遊玩的遊客,拐帶這些人會讓同化消減,從而導緻任務失敗。”
“第三,不去看正式的山海展。”
“你剛剛說,”江襲把銀杏葉擱在窗台上,指尖壓着葉脈,推到了蕭垂熙面前,“齊無物被當成看門的,被自己的舌頭系着拴在了展廳門口。”
“它那副尊容,想想也知道衛建新他們肯定不敢親自割它的舌頭,所以那條舌頭肯定是齊無物自己咬下。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們不得而知,可能是衛建新哄騙了它,也可能是其他什麼手段,總之已經同化完成的怪物自損,觸犯了第一條。”
“現在,它被拴在展廳門口,要一直等到展結束。”
蕭垂熙眯眸,指尖壓住銀杏葉邊緣,拖着葉片拎起:“誰說,遠程的看展不算看展?”
江襲笑了聲:“看展這是個被動條件,恐怕山海展開始之後,我們去展廳附近走兩圈兒就會被判定成有看展意願。”
“挺陰。”蕭垂熙散漫,“接下來這15天豈不是要一直待在民宿?”
江襲轉了轉耳釘:“山海展全天開放,為了防止鎮子裡有山海種,那十五天時間我們不出民宿。今天是咱們最後一天活動。”
蕭垂熙唏噓:“沒想到我心心念念的長假在神寓裡拿着了。”
江襲笑他點兒背,思索片刻又擡起眼,走向還在笑鬧的幾人。
幾人停下了打鬧仰頭看他,江襲逆光站着,沖他們微微一點頭:“閑着也是閑着,玩個刺激的。”
“換個通關路子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