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可能,丢手絹有規則,手絹就丢在樓宇窗内某個空心頭身後。
如果是這樣,她發現了又有什麼意義呢,跑步過去也撿不起來。
能撿起來,有遊戲體驗的可能……
手絹在她身後!
白鴉猛然回身,沒有看到地上的手絹,而是一個面色慘白的小男孩拿着紅手絹飄在她身後,和白鴉來了個臉貼臉。
小男孩臉蛋塗得紅紅的,紅色線條勾勒出的眼睛裡,點了兩個小小的黑點。
猛一見,白鴉吓了一跳,瞳孔驟縮。
不像畸體,倒像陪葬的紙紮人。
這種畸體她還真沒見過。
“姐姐,你找到我了。”
小男孩咧開嘴發出嘻嘻嘻的瘆人笑聲,腦袋裡面空空如也,能看到黑色紙糊的後腦勺被風吹的不斷顫抖發出沙沙的響聲。
“你是?”白鴉上下打量着小男孩,身上是紅綠相間的紙衣服,土裡土氣,讓人手癢,想剖開看看裡面的反應原是什麼樣。
小男孩定定地看了白鴉一會兒,見白鴉真的沒有怕自己,十分好奇:“我是空心頭,你們人類給我編号198,姐姐難道不知道我?”
白鴉搖搖頭。
這個畸體似乎對她沒有惡意。
“好吧。”空心頭也确實沒打算對白鴉怎麼樣:“你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人,以往來的人都吓得一直哭,也出不去,好沒意思,我隻能給他們做成标本挂起來。”
白鴉沒興趣和它拉家常:“我赢了,可以讓我走了吧?”
“當然。”
空心頭倏地飄到白鴉耳旁:“作為獎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有人在盯着你哦,就在你左後方的地面上,943号八卦眼,一個小心眼老頭的玩具,被它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很有距離感地又退回去:“再見吧,下次見面我們就是同類了,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和我一起玩,我還有很多其他好玩的遊戲。”
這就讓走了?
不符合畸體的一貫作風啊。
白鴉摸着兜裡的匕首,不想放過這難得一見的品種。
要是它硬來,就有合理的理由剖開它的身體取出反應原。
她是污染醫生,不是流氓。
這麼禮貌,反倒不好下手:“你想不回到原來的樣子?我能幫你清除污染。”
空心頭聞言笑得極為開心:“姐姐,你真的好可愛,你看不出來我是什麼嗎?一個紙人,我回到原來的樣子就隻能被人燒掉。”
“你對我的精神攻擊免疫,要不是你肯陪我玩,我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空心頭說完又唱起丢手絹的童謠來,聲音漸漸遠走,窗戶後的那些空心頭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Z市的尋常夜色。
街道上偶有行人行色匆匆,還有一些人在對着行人招手攬活兒。
Z市晝夜溫差極大,白鴉穿着棉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在白鴉離開空心頭時再次赤|裸|裸爬上來。
八卦眼,左後方的地面。
為避免打草驚蛇,白鴉沒有貿然過去,漫不經心地走了幾步,用餘光掃視左後方的位置,有一個很小的東西在動,因為天黑距離有些遠白鴉看不真切。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白鴉假裝向左走,那東西也向左走,轉而向右那東西便也向右,白鴉虛晃幾槍,一個轉身沖過去,将那東西一腳踩爆!
腳落瞬間,白鴉看清那是一隻圓形眼睛,白眼仁上遍布紅血絲,黑色瞳孔被白鴉突然的大動作搞得十分迷茫,踩爆之前,徒留一抹驚恐。
***
和Z市遙遙相望的荒野山頭上,站了兩個穿大袍戴兜帽的人,兜帽下是兩個虛無的黑洞。
其中一人捂着眼睛尖叫着咒罵:“啊!!!這個雜碎怎麼敢!一個人類的廢物,要不是因為見你膽子大,你以為我會多看你兩眼!竟然敢把我的八卦眼踩爆,我要你好看!”
“蠱師。”
另一人清冷地潑醒它:“别忘了這次行動的目的,不要節外生枝,大局為重。”
蠱師氣的深吸幾口氣,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心理平衡的理由:“讓她給我的蠱當口糧,就當是陪我的八卦眼了。”
那人冷笑:“八卦眼算什麼,你不是有很多嘛。再說,隻要我們的事辦成了想要什麼沒有。”
蠱師的憤怒被這句輕飄飄的話給撫平了,拉了拉頭上的兜帽,睥睨Z市,等待着蠱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