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踩爆我眼睛的雜種殺了，我就說她是個禍害，要不是她，我們的容器在這裡就會造得很完美。”

“虛無，你聽見了沒？我把它給你引過去。”

……

“你出來的時候别走錯了路。”

蠱師對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斷囑咐，遠遠看着像是對牆自娛自樂的神經病。

喊了幾句後沒人理會，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行為有多傻｜B，四處環顧，發現沒有人和畸體，這才斂了斂衣袍，在牆根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蹲點等候，兜帽下那些高低遊走的東西速度變得更快了，在Z市内的視野也變得更大，更精準，配合着虛無的行動。

***

楊禾和姚冉交代完就去各自的崗位上指揮作戰。

白鴉不想跟着他們，準備找個市民隊伍一起。

從被關押的樓中走出來沒多遠，還沒找到她的大隊伍，就察覺到那股奇怪的視線又黏了上來。

回想踩爆的那個眼睛，污染氣息挺高。

剛剛一路上那麼噴灑抑制劑，視線都沒有消失現在也還在，證明不是剛畸變的。

新畸變的畸體是因為田奇，章魚紳士、空心頭菊花這種大概率是趁亂混進來想混點口糧之類的。

這眼睛倒是奇怪，也沒見吃東西，從昨天到現在光盯着自己了。

白鴉戴着防毒面具，周圍所有的畸體在抑制劑的作用下行動十分緩慢，義體軍們左右手雙管齊下，一出手最少收割兩三個。

收容隊都在畸體集中的密集區。

不遠處自發市民組織也殺的激情澎湃，姜來和菊花被義體軍和其他受傷人一起妥善安置了。

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着，沒什麼大問題。

她調轉方向，順着視線方向找過去，她要搞清楚這東西為什麼一直盯着自己。

有了上次的經驗，白鴉小心許多，借着義體軍和畸體的掩護，一點點靠近，距離一步之遙即将沖上去時，被那滴溜溜轉的眼睛發現了，滾進不遠處的下水道消失不見。

白鴉欲追上去，卻被一個晃晃悠悠的伴蟑螂模樣的畸體擋住了去路，白鴉連捅它一匕首都嫌惡心，後退兩步，繞開再去找眼睛已經消失了，視線也随之消失。

白鴉站在原地思考這東西為什麼盯着自己的時候，視線又出現了。

白鴉尋着找過去。

剛剛溜走那隻眼睛從下一個下水道井蓋的小孔洞中鑽了出來，在人和畸體雜亂的腳步中穿梭，看到白鴉再看它咕噜噜又往前跑去。

追着那隻眼睛走了一段距離，白鴉發現，這個眼睛不止一隻，到處都有，十分隐蔽地隐藏在各處，監視着市内各處的情況。

地面、建築牆面、街道上的通訊工具、各種東西上幾乎都有眼睛的存在，很難發現。

其中有一隻甚至幾隻眼睛，是專門監視她的，那種被直勾勾凝視的感覺太強烈了。

眼睛數量再多，也不夠每隻眼睛盯一個人，所以隻有她，或者隻有某些人被盯上了。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好像有一場陰謀即将降臨到她頭上。

而且，它們似乎有意被她發現，追的那隻眼睛也不遠不近地牽着她。

白鴉很快得出結論：眼睛想引她去某個地方。

她沒有通訊器，随手抓住一個義體軍讓他給林斯然聯系，自己則從他們那裡順了些畸體抑制劑，緊握兜裡的匕首，追上那隻眼睛。

畸變事件發生之前，白鴉從沒在Z市見過這東西，它們出現不為吃不為喝，更像是觀賞一場盛大的表演，畸變背後的控制者很有可能和這些眼睛有關。

白鴉跟着眼睛，走到一處新建的寫字樓園區。

進入園區大門，她就察覺到異樣，園區内空無一人也沒有畸體，寫字樓都亮着燈，忙碌的身影一如一切都還正常，一如這隻是個尋常的工作日。

這樣的正常在混亂的Z市顯得格外不正常。

盯着她的幾隻眼睛滾進其中一棟寫字樓，白鴉沒着急跟上去，腦海裡警鈴大作。

她在末日生存多年，對危險的敏銳度是無數次死裡逃生練出來，一般隻有碰到自己處理不了的東西才會有這種預感，碰上章魚紳士和空心頭時，她都沒察覺到危險。

這裡存在的危險或者說畸體，和它們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至少憑她現在的水平是對付不了的。

眼睛是這裡的畸體散出去引她過來吃的？

要不還是等林斯然帶人過來吧，白鴉轉身想去園區外面熱鬧些的地方等。

轉身卻發現進入園區的大門已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