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關人類未來的發展。”
“無論人類和畸體鬧成什麼樣,我都可以生活得很好。”昌榮起身離開。
“等等,你想要怎麼才能答應?”
嚴慶起身走到昌榮身邊,他是個肚子略大的高個子中年男人,單坐着看平平無奇,換上嚴肅臉站起身後上位者的氣質便凸顯出來。
如果換個人,一定會被他的威壓吓退。
但他面前的是昌榮,是唯一一個沒有加入的締造者聯盟的覺醒者,也是唯一一個既沒有加入基金會和也沒有加入締造者聯盟,依然沒有被通緝,依然完好無損站在大衆面前的“神話”。
嚴慶聲音緩了緩,柔和些許:“這個人對我們真的很重要,你也知道現在荒野畸體發展速度,締造者聯盟也越來越龐大,人類生活環境一再縮減,數量也在不斷減少。”
“白鴉的出現,給了我們新的方向和希望。”
嚴慶比昌榮略矮些,昌容垂眸看了他半晌,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速度放慢了一倍,思考的認真,語速也慢:“我這還……,真有個嚴會長能幫忙的事。”
嚴慶也重新坐回去:“什麼忙?”
“你是代表誰來的?”昌榮沒有直說,問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可以是基金會,”嚴慶頓了片刻又道:“也可以是自己。”
昌榮這才繼續往下說,他打量着自己的事務所:“事務所我想擴張一下,這裡地方有限。”
“有合适的地方選了?”嚴慶用的是問句,說出來是陳述的語氣。
昌榮空了一會兒,才說:“B市後有一塊圈地…… ”
“不行。”嚴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那請吧。”昌榮伸手攆客,動作十分紳士。
嚴慶沒起身,耐着性子解釋:“我們有很多合适的地方可以給你用,那塊地上的污染還沒清幹淨。”
“我們事務所,本來就是各種事兒都處理,城市裡的荒野的,也不隻有人類,一直分在兩地,那塊地剛好能解決這個問題。”
“污染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昌榮向前傾身,靠近嚴慶:“還是說那塊地上有什麼秘密?嚴會長怕被發現?”
“你胡說什麼呢。那塊地當年……”嚴慶皺眉:“你也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已經封鎖好久了,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不為難嚴會長。”昌榮重新坐回去:“這事兒我們本也不打算對外,您知我知,事務所知就可以了。”
“辦事處還和以前一樣,總部設在那裡,會方便很多。”
嚴慶一臉為難。
“我們隻用半年,隻要這半年沒人知道,就不會有問題。”
嚴慶摸着下巴的胡茬,看着桌上白鴉的資料,十分為難,昌榮也不多說,靜靜等着他回應。
糾結了幾分鐘,嚴慶深吸口氣:“成交。”
那地方已經荒廢了,污染風險很大,但昌榮本來就是覺醒者,手下也不隻有人類,半年,沒什麼意外發生應該沒問題。
隻是,這地方敏感得很。
這半年,他怕是要睡不好覺了。
***
白鴉開着車,腦海裡傳來基點入賬的聲音,餘額從一千跳到三千。
還是太少了。
白鴉盤算着,這種躺着賺錢的機會貼臉送過來了,不能浪費,得在徹底解決通緝之前賺夠還債的錢。
美夢才幻化成景,還完債的生活美好而安甯,在腦海連成一幅幅值得期待的未來,就被無情的現實給驅散了。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不對勁,穿過漫天的黃沙,Y市的義體軍開了城門。
一路向内,然而周圍沒有風聲,對講裡也沒有楊禾和姚冉的聲音,這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周圍一個活的東西都沒有。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啼哭聲響起,後車門驟然被拉開,一團破抹布樣的東西擠了進來。
長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一屁股占了後座兩個位置,像個特質的模塊化玩具,穿着土黃色和灰色布條拼湊的衣服,挺起的方塊大肚子上,探出紮了兩個細長羊角辮的方腦袋,羊角辮同樣有棱有角,張着大方嘴号哭。
是對母女,一對全身上下都橫平豎直的畸體母女。
車内空間有限,那小孩腦袋正好卡在司機和副駕駛位中間,碗大的嘴正對着白鴉耳朵,白鴉幾乎被震聾。
母親大聲呵斥:“哭什麼哭,和你那要死不死的哥哥一樣沒用!再不住嘴把你送給那些搞研究那群人雜碎做下酒菜吃!”
“我不要,嗚嗚嗚嗚~”女兒的嘴張得越來越大,聲音也愈發震耳欲聾。和母親你來我往,出租車幾乎被震碎,白鴉懷疑他們練過怒吼功。
對講機突然出聲:“有人把你,滋滋……舉報了,院長……,滋啦滋啦,不知什麼原因,滋滋,突然出……,滋啦 如果遇到,滋滋,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