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老師拉動牆上的開關,鍛造爐轟隆隆作響,燃起火來,熱浪翻滾,空間彌漫着灼熱的氣息和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
像是金屬鍛造與人體熔化味道融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在這地方鍛造了還能活下來那可真是做夢。”山蝶打量着四周,這裡的出入口隻有一個,已經被鎖死。
更别說老師還筆挺地站在門前堵着,嘴巴呈現凹的形狀,像是在笑着嘲諷他們:“鍛造的人,任憑再叛逆再不聽話力氣再大,也沒有辦法掙脫。”
“校服不僅僅是你們在學校要穿的衣服,更是身體的一部分。”
配合她的話,學生在一旁演示,照例先對他們進行震懾。
兩名學生合力取下牆上一個長方形的類金屬塊往另外一個學生頭上套,類金屬塊很沉,是實心的,細看能發現那金屬是流動,散發着隐隐的海腥味,和章魚紳士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
類金屬塊碰觸到學生的時候,流動加快,沉下去将學生的頭部全包裹。
它們稱呼這東西為校服。
老師:“合二為一後,校服還不屬于身體的一部分,要放進鍛造爐進行融合。”
被校服包裹的學生被扔進鍛造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融合到适當的時間就需要外力加以鍛造。”兩個學生拿起兩個十斤重的鐵錘,一下一下往那鍛造爐中學生的頭部砸去。
一聲聲悶響,每砸一下,鍛造爐裡的學生就抽搐痙攣一下,不住地搖抖,發出一聲聲的驚掉人魂魄的聲音。
老師聽得很沉醉,熔爐噼啪作響的聲音,垂下去的悶響,學生痛苦的尖叫,讓它忍不住上前也拿起錘子進行鍛造,嘴巴凹出的弧度越來越大。
白鴉幾人的心随着那一下一下砸下去的錘子顫抖,小喵吓得躲在白鴉身後抖得不成樣子,其餘人更是連連作嘔。
山蝶拽門想離開,卻是徒勞,所有出口都被鎖死了,即便是她的力氣也依然無法打開。
這是一條死路。
白鴉始終認為,即便是死路,也有機會絕處逢生。
她給山蝶使了個眼色,不得不說這個荒野長大的妹子确實厲害,碰到這種事依然沉着冷靜,畢竟他們生下來就要時刻面對危險,靠獵畸在荒野艱難求生。
荒野求生經驗豐富,遇見的危險多了,自然反應快,很快明白了白鴉的意思。
兩人趁着師生們鍛造的認真,偷偷擡了一個校服快速扣在老師頭上,然後山蝶用力一踹,老師跌進鍛造爐。
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老師沒料到她們會這麼大膽,規規矩矩的學生們碰上這種從未見過的事兒,兩人臨時起意的計劃輕松完成。
學生們傻站在爐子前,不知所措,沒有老師給他們指明方向,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
白鴉隻能勉強擔起指路人的角色,指着鍛造爐對它們道:“愣着幹什麼,不是得鍛造嗎,敲啊!”
學生們用木讷的方腦袋思考幾秒,覺得确實應該是這麼個流程,于是拿着錘子一下一下地敲下去。
史鵬程驚成化石。
反應過來的時候,腦袋撥浪鼓一樣在白鴉山蝶和那老師之間來回看。
山蝶傲嬌昂頭:“怎麼樣,我們厲害吧?”
史鵬程指着老師腰間的一個黑色東西:“你們要不看看那個呢?我咋覺得是鑰匙?”
鍛造爐高溫,鑰匙掉進去不堪一擊,已經變形了,像個融化的冰激淩。
一滴融化的液體滴落在火焰中蒸發不見。
白鴉和山蝶對視一眼,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山蝶:“不能想辦法破開嗎?隻是一扇門而已。”
說完她又狠狠踹了兩腳,門隻微微抖了兩下,發出吱吱的聲音,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史鵬程:“這門是用很堅硬的畸體骨頭混合煉制而成,我們不可能打得開。”
白鴉若有所思:“那牆呢?”
史鵬程不解:“牆?”
他搜索了一遍自己的知識庫,搖搖頭:“不知道,好像沒記載。”
白鴉:“先說好,要是牆能破開,出去後怎麼走?外面那麼多東西盯着我們呢。”
“我知道。”小喵小心翼翼從白鴉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衛生間裡有鏡子,那後面有安全的地方,我能帶你們去。”
“鏡子後面?鏡子後面怎麼可能有安全的地方,小朋友,童話故事看多了吧。”一個長發妹子焦躁地吐槽。
小喵搖搖頭,緊張地捏着衣角,說不出所以然:“就是,就是能去安全的地方。”
“什麼叫就是能去,我看還是不要冒險了,我們要是走不了,現在出去還沒有待在這裡安全。”
“還不如直接在改造室改造了,可好,還得遭二遍罪。”
忘記姓名的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抱怨起來,屋内溫度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暴躁。
白鴉為了方便區分,史鵬程随便給他們起了名字,兩個女的叫呂甲呂乙,男的就叫藍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