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平靜地陳述事實：“你可供不起。”

她要找能食用的畸體補充，尋常飯不住嘴往胃裡送，也隻能支撐她正常行動，還是餓得要死。

史鵬程不行，溫室裡的花朵，山蝶拎着脖子能甩出二裡地的質量，可提供不了她想要的，要是楊禾他們還差不多。

史鵬程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也沒和白鴉争辯，男子漢大丈夫，直接投喂就是，不屑于逞口舌之快。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通訊店，白鴉感慨，果然還是新通訊好，之前那個功能很基礎，她決定那個對基金會那些摸不清底細有所圖謀的人用，這個就給自己正經交的朋友用。

史鵬程陪着白鴉逛了一圈，非要把她送回家，看看她生活得怎麼樣，再和山蝶聯系一下，既然說了要賺錢，那就得規範起來。

刷基點、修車今天是不行了。

“收容隊招新報名開始了，你報名了沒？好多人都等着當你小弟呢。我也報名了，要不你先把我收了？”

白鴉跟着史鵬程上了飛行車：“還能收小弟？”

這個飛行車上次白鴉見的還要大，還要豪華，不過她現在已經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隻四下打量一眼就收回視線。

“私下認的那種。”史鵬程突然想起什麼不得了的消息，比他在學院遇到危險還激動：“聽說已經請了昌所長給你當教練嗎？獨一份，一對一呢可是。”

“他怎麼了？很厲害？”

白鴉沒聽說私人教練的事，昌榮手裡還捏着自己的欠條，讓債主當私人教練是嫌人活得太舒坦嗎？

“他當然厲害，他可是人類聯盟裡唯一一個覺醒者，解決了瘟疫之源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既沒有加入基金會和也沒有加入締造者聯盟，依然沒有被通緝，依然完好無損站在大衆面前的“神話”。”

白鴉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心裡默默記下關鍵詞，瘟疫之源和締造者聯盟，回頭她得上網了解了解聯邦曆史和現狀。

史鵬程無語望天，在學院你明明還和他做了交易，合着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總知道雜七雜八事務所吧？”

白鴉點點頭。

“所有事情，所有找上門的事情無一例外，他們全部能解決，甭管是人類的是荒野的，還是其他什麼離譜的事，他們都能解決。”

“哪怕你被畸體001号抓走了，隻要及時讓昌所長出手，他也能把你完好無損的救回來。”

白鴉能感覺到昌榮是有一個能量很強的反應原，但這麼誇張，白鴉不信。

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還那麼摳的人，總是讓她打欠條。

史鵬程對昌榮十分崇拜，面對死亡的威脅白鴉都沒見他怎麼樣，這會激動地侃侃而談，一顆腦袋連着脖子都是紅的，像一顆要被蒸熟的人頭。

說了一路都是昌榮的好，讓白鴉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加入收容隊。

白鴉隻是嗯嗯啊啊敷衍地答應着。

終于到家，白鴉催促：“快點和山蝶聯系上，把咱們的事兒說完，你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可不想再聽史鵬程說偶像的光榮事迹了。

史鵬程把給白鴉買的東西放在玄關，讓拎東西的人先離開。

四處打量一遍，明晃晃地嫌棄：“他們就給你住這種地方？我家車都比這大。”

白鴉把中午剩的畸體肉拿出來放在爐子上熱：“這不是挺好的嗎，比我之前住那地方不知道好多少倍。”

史鵬程知道白鴉的出身，但想象不出來那種地方的生活，在他認知裡再次也就是白鴉現在這種生活了。

“我家還有一棟空房子，要不你搬過去吧。”

“不用了，這住着挺好的。”白鴉對住的沒什麼要求：“你先聯系山蝶，我弄點吃的就過來。”

史鵬程在古布裡拉了個三人群，選擇影像可視，撥通了山蝶的通訊，沒人接。

白鴉熱完飯端上來時，史鵬程又打了一遍。

響了半天，山蝶才接起來。

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炖了肉的大鍋，史鵬程隻分到一小碗肉，白鴉自己拿了個不大不小的盆盛出來吃的。

“你們背着我偷吃好吃的。”山蝶聲音很有穿透力，像個陣前打仗叫嚣的将軍。

“你這？獵畸去了？”

山蝶渾身上下血，眼裡是藏不住的興奮，隔着通訊，白鴉都能感覺到她渾身熱血翻湧，旺盛的精力幾乎溢出來。

“沒有，我叔一家造｜反，讓我給平了。”

白鴉和史鵬程對視一眼：“什麼？”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造反？平了？

“對啊，荒野除了被締造者聯盟統治的那部分，其他都是以部落為單位，我們是其中一個，我媽是部落首領。”

說到這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誤會她們了，她們早預料到我叔不老實，本意是想送我出去躲一躲的，沒想到給我推到另一個火坑裡去了。”

“院長頭呢？挂哪兒了？”

“和我叔的頭一起挂部落最高的地方了。”

史鵬程：？？？

這時候不應該關心山蝶受沒受傷需不需要幫忙嗎？怎麼就聊到院長頭上去了？

他盡量讓自己跟上這兩人離譜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