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院長的頭說到什麼畸體的器官能吃，怎麼處理才能避免被污染，又從處理畸體食材說到荒野适合做什麼職業，兩人将所有職業都順了一遍，覺得白鴉可以做個赤腳醫生。

被白鴉拒絕了。

山蝶為難：“那你沒什麼能幹的了，隻能開車拉拉貨｜拉拉人。”

“荒野也有出租車嗎？”

“有，就是危險系數很高，而且沒有統一管理，都拉幫結派的劃片區，你一個人不好整，不過你想來的話，在我們部落，姐保你。”

山蝶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白鴉筷子在飯盆裡漫無目的地翻弄：“我買車的錢還沒攢夠呢，你們那邊買車會不會便宜？”

“嗯，我幫你打聽打聽，再說咱不是還有營生呢。”

聊了一溜十三招，這兩人終于說到正事，史鵬程兩碗飯吃完，碗都見底一個多小時了。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

“既然一起做生意，我們就得有個規章制度，合同我已經拟好了，你們倆看一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

“山蝶，你的那份收到了吧？”

山蝶拿出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

三人搭夥，各司其職。

合同上明确了三人各自要做的事，白鴉和山蝶負責舉報，史鵬程負責維護系統和後勤等一系列工作。

還明确了，三人的分成關系。

史鵬程固定三成，白鴉和山蝶舉報者拿三成，餘下一人分兩成。

為避免後期舉報數量不對等造成的分配不均。

條款還明确規定了，每次舉報需要留兩成在公賬裡，年終總結時，以白鴉和山蝶的舉報數量和到手的基點為基礎，給她們二人分發這兩成獎金。

白鴉沒什麼異議，這東西也就是有個記錄，有人偷偷想幹點什麼有什麼歪心思，依然就隻是張紙而已。

山蝶更是覺得沒必要，大家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靠譜！簽不簽這東西都不會讓誰吃虧的，她是簽也行不簽也行。

但不妨礙她覺得：“你們城裡人就是事多。”

“既然你們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吧。”史鵬程拿出準備好的筆：“醜話說前面啊，這合同可不是普通合同。”

“我們要做的事，危險系數大，可操作空間也大，僅憑合同沒辦法做到約束，所以我特意淘來了144号畸體鐘尾的皮膚，你們知道的，和通緝令一個材料。一旦簽下字不能違背，不能對合同上條款相關事情說謊，如有違背，會成為農場主手中待宰的羔羊。”

畸體名錄白鴉隻是掃了一樣，還沒得空細看。

不過這事兒是她發起的，有基點大家一起賺，基本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她揮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山蝶和史鵬程也簽下名字，從今天起他們的合作正式開始了。

白鴉玩笑道：“我們這屬于專門打小報告公司。”

三人笑着又聊了幾句，山蝶吵吵着要去洗澡，白鴉一鍋也吃完了自去廚房洗碗。

史鵬程見外面天都黑了，和白鴉打了招呼也回家了。

白鴉送走他，在沙發上歪了一會兒，起身去看他送來的那些東西。

衣服，實用的包，一些比較好的便攜炊具，還有一些便攜日用品，各種零食都是白鴉沒見過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沒什麼用但很有趣。

白鴉索性坐在那裡邊吃邊拆。

拎兜裡掉出一個小東西，按下以後傳出來的是粗重的雜音。

“這是什麼？”

白鴉研究了一會，像是個錄音的。

放了約有三十秒的雜音，雜音變成了急切的奔跑聲和呼吸聲。

似乎有人在追趕，但全程都很安靜。

白鴉靜靜聽了一會兒，後面的追趕的似乎被甩掉了，持有錄音的人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到安靜的地方。

喘勻了氣，突然開口：“現在是B市時間，206年7月2日淩晨三點二十八，我是沈濁，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地下私人研究室，這裡關押了很多人和畸體，覺醒者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大多是曆屆收容隊招的新隊員，那些對外宣稱原體植入手術失敗的人，卻在這裡遭受非人的實驗。”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從這裡活着出去，如果有人能見到這個錄音，希望将它藏在晴化路第七個老舊路燈下，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撿到錄音的是私人研究室的人，你也不用多費心力去找能處理這件事的人是誰，你不可能找到他。”

說到這，沈濁突然噤聲。

周圍傳來大規模搜查的聲音，沒人說話，隻有匆忙的腳步聲和翻找聲。

沈濁呼吸壓得極低，但還是被發現了。

除了她被抓走的聲音，白鴉還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脆響，應該是将錄音設備掉落的聲音。

白鴉反複聽了兩遍，B市時間，206年7月2日，一年前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