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躲到一處角落,倚着紅牆坐在雪地上,“美人相,出來。”
“你可真是狼狽。”霧氣自雪地中升起,迅速彙聚成美人相。
“這個毒你能解嗎?”
“不能,但能幫你緩解。”
“你之前不是能解毒的嗎?”
“現在不行了。”美人相擡手,一片霧氣瞬間籠罩般若的身軀。
“二十一席大人負傷,我的力量也會被削弱。”美人相利用霧氣将寒意滲入般若身體,強行壓制他體内的燥熱。
這大冷天的,還要降溫……真是讓人頭疼。
“就沒有……别的辦法嗎?”刺骨的寒冷滲入般若全身,幾乎要把他的血液凍結。
“有,你直接找個人度一夜魚水是最舒服的。”
“那算了……”
美人相不解地歪起頭,“對象是蕭鶴淵也不行嗎?”
“不行!”般若知道,自己隻是蕭鶴淵的利刃,不能對他起别的不該有的心思。
他的小殿下能依賴他,對他來說已經是無上的榮譽,他怎敢需求更多。
更何況……蕭鶴淵是要成為一國之君的人。
“我不理解。”美人相收手,把霧氣一同收回。
“什麼?”
“你很愛蕭鶴淵,為什麼選擇停滞不前?”美人相不理解。
牠活了很多年,牠經常能遇到主動放棄愛情的人類。牠理解不了人類的情感,但知道這份情感對人類來說很重要,所以牠不明白,既然是重要的東西,為何要放棄。
“我們的一輩子在你們眼裡就是眨眼一瞬,我們沒有太多試錯的機會,隻能一再謹慎,考慮方方面面後才選擇。”
美人相把頭歪向另一邊。
“不懂就算了。”
美人相的确不懂。牠從來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也不會把行動當做試錯的過程。
“我該回去了,你也注意點,别被看見了。”般若撐起身子,平複心情後準備回自己的卧房。
“隻能撐兩個時辰。”美人相消散前提醒般若。
“夠了。”
般若邁開步子,在雪地裡平穩地走着。突然,他瞧見一個候在門外的身影,他瞬間心慌意亂。
“見過太子殿下,您怎麼待在這裡?”般若連忙上前,心疼地看着蕭鶴淵被凍得通紅的臉。
蕭鶴淵擔心般若,便想着到他的卧房瞧瞧。哪知般若不在卧房,而雪地的腳印也是向着後邊沒人的角落去的,要他不亂想,那可真是件難事。
“你去做什麼了?”蕭鶴淵下意識避開般若的目光,将視線定在他身後的腳印上。
“解毒。”
“解毒不在卧房解?你到底去做什麼了?”
般若靈機一動,“小的在雪地裡坐了會,以寒氣為引,逼出體内的燥熱。”
“脫了。”
“啊?殿下,這……”
“讓我确認一下,如果你是和誰做了些什麼的話,建議你現在就主動承認。”
般若不敢推開蕭鶴淵,也不能任由蕭鶴淵掀開他的下擺,隻能單膝下跪行禮,阻攔蕭鶴淵的動作。
“殿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你我都是男子,又自幼生活在一起,該看的和不該看的都看過,怕什麼?”
蕭鶴淵俯下身,用手擡起般若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
就是這雙眼睛……在那年的黑夜裡帶着殺意,猶如鬼魅般帶起寒風襲來,卻用溫暖的懷抱将他護住。
這雙不畏一切的雙眼,現在正在顫抖。蕭鶴淵不傻,般若心裡藏着事的反應太過明顯,隻要一點點刺激就會做出很大反應。
“你怕什麼?”蕭鶴淵重複了一次他的問題,“因為你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所以擔心我對你感興趣?”
天下皆稱蕭鶴淵癡情,卻不知他根本不喜歡女人。所謂癡情,癡的不過是勢力。
“在下不敢。”般若避開目光。
“起來,王寅,這是命令。”蕭鶴淵心裡着了火,捏着般若下巴的手指加了幾分力度。
般若從來不會依賴蕭鶴淵,明明很多事找蕭鶴淵能直接解決,他卻偏偏避着蕭鶴淵,總想自己尋法子處理。
他若是有野心,憑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和蕭鶴淵平起平坐——至少不用這樣俯首稱臣。
但他沒有。
般若無奈起身,身體被蕭鶴淵一激重新恢複躁動。
“王寅,到床鋪坐着。”
“殿下,這不合……”
“到床鋪坐着!”
王寅明白,當蕭鶴淵不再喊他般若時,他就是真的生氣了。般若是蕭雲賜給他的名,也是他佩劍的名字。他是蕭鶴淵的利刃,替他斬除一切困難。但作為王寅,他甚至不敢面對蕭鶴淵。
王寅坐到床鋪上,靜靜地看着蕭鶴淵向他走來,努力調整呼吸控制自己,卻成了難以抑制的喘息。
下一秒,蕭鶴淵的動作讓王寅整個人都愣住了。
蕭鶴淵掀起他的下擺,直接站在他的兩腿之間。他眼神迷離,臉頰泛起微紅,紅潤的舌尖輕舔嘴唇覆上一層水澤。
這誰能忍得住?
“往後點,位置不夠。”蕭鶴淵上身貼近王寅,單手撐着床鋪,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般若褲子上摸索着。
“殿下,您要做什麼?”般若慌了,但動作的主導權在蕭鶴淵的手裡,他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一再後退,努力拉開和蕭鶴淵的距離。
“你覺得呢?”
王寅不敢想。這動作的意義太過直接,王寅根本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王寅……你要不要猜猜看,我現在在想什麼?”
“殿下的意思,在下不敢妄自揣測。”般若喘着氣,幾乎要被蕭鶴淵挑斷所有的理智。
“哥,别忍耐了。”
這一聲哥直沖王寅心髒,将方才美人相的努力全化作無用功。
“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蕭鶴淵把唇湊到王寅的耳畔,“你現在的情況很适合讓我——坐下去。”
“殿下!”王寅聽到這話,僅剩的理智牢牢勒住他的身體,但手已經不自覺地送到了蕭鶴淵的兩側。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隻是幫你緩解。”
“好好享受吧,别出聲……這是命令。”
日上三竿,蕭鶴淵獨自一人從床鋪上醒來,胃裡仍是一陣飽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