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賽奇拂袖,起身離開高座:“不必拘謹,起來随我到處走走吧。”
“好。”維克爾由單膝點地的姿勢站起,上前跟上教皇的步伐。
賽奇語氣随和:“邊走邊說吧,你所處的那個時代怎麼樣?”
“我們的時代…很好,科技發展了很多,生活質量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賽奇撩開高座後的大簾子,面前是一條通往後殿的小道,有十幾米的距離。
維克爾停下腳步。
在很久以前,應該有人掀起過這厚重簾子,義無反顧地奔向出口方向。
“怎麼了嗎?”見身後沒了動靜,賽奇回頭,看見維克爾的表情有些失神。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裡很熟悉。”
真是奇怪的想法啊,維克爾淡笑着搖搖頭,繼續沿着這道向前走去。
賽奇不置可否:“我聽帕斯奎爾說你之前也是祭壇座并擔任代理教皇一職是嗎?”
維克爾坦然:“是的。不過我現在隻有聖戰前的記憶,按帕斯奎爾和特萊的說法,我似乎在聖戰中叛變了。”
走在前邊的賽奇轉過臉來,三重冠遮住了他的部分表情,讓維克爾看不真切:“你認為當時的你為何要叛變?”
“除非聖域陷入死局,除此之外我不覺得我會輕易倒戈冥王軍。”維克爾言簡意赅,“雖然沒有記憶,但看帕斯奎爾的反應,我們當時的局勢不容樂觀。”
“要說原因——那屆聖戰提前了,我們根本沒有做好應戰的準備……”
談了許多後,賽奇轉移了話題:“你會怎麼看穿越到兩百年前這件事?”
維克爾直視着這位長者,教皇此時的表情,他曾在亞特拉大人臉上見過。
他盯着那雙相似的眼眸,緩緩地說:“我認為,我們在纂改曆史。”
“如果兩百年後聖戰的結果真如帕斯奎爾所說——教皇和雅典娜被斬首、地表世界上人類不複存在,那麼幸存下來并見證了這一悲劇的我們既然穿越回了兩百年前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我們會力挽狂瀾,拼盡全力阻止那樣未來的到來。”
賽奇問:“哪怕再次目睹同伴的死亡,這份信念也會如此堅定嗎?”
聞言,維克爾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走出那條道了。
這條直通向女神殿的道路的盡頭,是一片光明。
太陽剛躍上不遠處的山頭,光線淡和。
維克爾仰視着那座巍峨的雅典娜神像,微微一笑:“當然。”
微熹映在他眼眸裡,像是映在了海面,波光粼粼。
“畢竟,我們今日的作為,便是為了避免未來這樣事情的發生啊。”
良久,賽奇才出聲:“這樣啊。”
……
等維克爾離開了,賽奇對着某個不易被注意的地方挑挑眉:“該出來了吧,老哥?”
面容相似的長者伸了個懶腰走出來:“哈哈哈哈,還是瞞不過你啊!”
賽奇笑着搖搖頭:“少貧了,你一開始就在了吧。”
白禮攤開手,撇撇嘴:“嗨呀你可真是無趣,不要那麼輕易戳穿嘛!”
“好了,你怎麼看你這個後代?”
“嘛……在記憶沒恢複的情況下就口出狂言——不愧是我白禮的徒弟啊!”
賽奇扶額無語:“真是的,誰問你這個了……”
白禮收斂了些笑容,攏起兩個袖袍:“其實你自己早就有判斷了吧。”
“啊…話是這麼說。”
——他們和當時從天而降的白羊座戰士的口吻,分明一模一樣啊。
“更多的細節,可能還要等他記憶全恢複了才能商議了吧。”
“應該快了。這小子,我可是很看好他的啊。”
“哦?”
“話說回來賽奇,你最後…明顯是在八卦吧?!”
維克爾臨走前,賽奇沒忍住多問一句:“你和帕斯奎爾……”
維克爾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他垂眸思考幾秒:“算是,伴侶嗎?”
其實他在思考:聖鬥士真的配有愛情這個東西嗎?
更何況是處于聖戰的他們。
“……他是我的愛人。”
這一點,在他這裡始終未變。
“…嘛,彼時他恢複了記憶,會給帕斯奎爾一個交代的吧。”
“害,我們兩個老頭子還瞎操什麼心。小兩口的問題讓他們自行解決吧。”
他們看着整個聖域被晨光籠罩着。
“真是神奇啊,兩百年前阿弗尼爾所說的話居然在兩百年後得以印證了。”
“啊,那家夥……”
“我對這屆的聖戰很有信心,白禮。”
“廢話,你我準備這麼多年,自己還心裡還能沒底嗎?”
“不過賽奇啊,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诶——該叫哥哥啊哥哥!”
“……”賽奇選擇熟視無睹。
白禮啧啧兩聲以表達不滿。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
這天下午,教皇賽奇通報了鲸魚座候補私鬥一事。
阿萊格雷私自鬥毆并使用小宇宙,違反聖域規定,取消聖鬥士候補資格,即日起三年内不得進入聖域。
帕斯奎爾輕易應戰并使用小宇宙,違反聖域規定,暫時取消聖鬥士候補生資格,罰去後廚幫忙半年。
維克爾沖動出手并使用小宇宙,違反聖域規定,罰去打掃公廁兩周。
兩年後,維克爾與帕斯奎爾先後分别獲得祭壇座聖衣和鲸魚座聖衣,成為正式聖鬥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