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換好衣服下樓,摸出手機正要打車,忽然一輛熟悉的豪車先停在他面前。
歸溫下意識往車窗内望去,後座的陸與藤降下半截車窗:“快遲到了,你上車吧。”
“這麼巧?”歸溫還沒忘記陸與藤以前一直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我還以為你不當我是朋友了。”
“對不起,我有自己的難處。”陸與藤低下頭不敢對上歸溫的視線,“你坐副駕駛吧。”
歸溫的目光在陸與藤身上停了片刻,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難處是……”
“我答應過,不能告訴你,不要問了,對不起。”陸與藤的聲音越來越低,歸溫狠不下心逼他,一路上無言。
車子開進校園内部,停在教學樓底下。歸溫先從車上下來,原本想等陸與藤,但對方還是頭也不回地徑自離開。
“……”歸溫緊接着上樓。
……
課堂氛圍沉悶得歸溫沒忍住打瞌睡,他還是撐着自己腦袋才勉強沒有倒下。
歸溫随手摸出手機,宗弦還在住院觀察,他整整一周沒在病房以外的地方見到宗弦。
宗弦像打卡似的,毫不厭倦地每天往他的微信發消息:[在做什麼。]
歸溫很自然地回複,在上課。
[為什麼上他的車?]宗弦冷不防地發來一行。
歸溫下意識擡眸望向四周,教室裡隻有日常熟悉的同學,他甚至特地到門外走廊往下看,沒有任何人在。
[我快遲到了,哥哥又不能來接我。]歸溫裝模作樣地回複。
宗弦沒有再回複,歸溫也沒放在心上。
課程結束後歸溫留下來畫了半小時課後作業,等他收拾好畫具下樓,周圍人已經少了很多。
他剛走到路口,身邊蓦然有人用力将他拽進教學樓旁邊的深巷裡。
歸溫想要呼救,然而嘴被牢牢捂住,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掰開橫在自己面上的手掌。
“聽話,”身後有掌心撫摸在歸溫腰側,“不是要哥哥接你嗎。”
歸溫慢慢停止掙紮,宗弦見他安分才肯松開手。
“宗弦哥,”歸溫回過臉,皺着眉頭去看對方身上穿着的病号服,“你還沒出院,不可以随便到外面來的。”
“病号服而已,嚴觀白。”
宗弦指腹在歸溫脖頸附近摩挲。
“就算我比入院時候還鮮血淋漓,我也要渾身是血地把你接走。”
歸溫無意中對上宗弦的視線,對方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知道他是徐家的貴公子,更不肯放手了?”宗弦的目光像是要将歸溫扒下來一層皮。
歸溫讨好地去碰宗弦的手腕:“我說過的,我隻喜歡哥哥。”
“不過是在我面前而已。”
宗弦用力捏住歸溫的下巴,逼迫眼前人擡起頭。
“但是不重要,人要為自己說出過的話負責,知道嗎?”宗弦的視線撞進歸溫眼睛裡。
“我知道的,”歸溫握住宗弦的掌心,賣乖似的用指尖輕輕撓了撓,“我聽哥哥的話。”
“你就沒有真正聽過我的話。”宗弦用力扯開歸溫的衣領,在對方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牙印。
“啊——”歸溫疼得沒忍住痛呼出聲,宗弦擡手捂住他的嘴。
宗弦咬得很深,皮膚已經滲出血,被咬破的皮膚一時半會難以恢複完全。
他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将鮮血舔舐幹淨,露出深紅色的牙印。
“哥……”歸溫被舔得發癢,身體沒忍住一瞬間顫抖。
“知道疼了,”宗弦指腹撫摸過牙印,“就長點記性。”
歸溫的衣領被重新整理好,宗弦把人拉扯出巷口,硬是塞進早已停在外面的黑色轎車。
“以後你的課外時間屬于我,聽清楚了嗎。”
宗弦坐在駕駛座,披上外套發動車輛。
“你要陪哥哥當病人了,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