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賀善文要求的,這下成了她的不是了,可見賀善文的虛僞,隻是郝蓉沒有否認,語帶歉意道:“我就是太想孩子了,也不知道席總的助理一直等着,賀堯這孩子也不說,真是的,在這裡向您的助理道個歉了。”
聽着這道女聲,電話另一邊的席聞知知道這應該就是賀堯的繼母了,他沒有理會,隻道:“賀總準備好了便好,賀堯,拿了東西就早點回去吧。”
賀堯道:“嗯。”
關了公放,席聞知那邊沒有聲音發出,又等了一會才挂斷了通話。
有了席聞知這通電話,席聞知如願拿回了外公的遺物,其中有副畫最為珍貴,是名家真迹。原本賀善文是想留下這幅畫的,這下有了席聞知給出的清單,上面特意強調了這幅畫的存在和價值,他不拿出來就隻能折現,這可不是小數目,最後也隻能拿出來還給了賀堯。
另外還有挪用的部分折現後也會在之後打進賀堯的賬戶。
賀堯記憶中沒有多少關于外公的記憶,此時終于取回了這些遺物,其中有不少都是文物級别的,他心中已經給它們做好了安排。
他打算把能捐的都捐了。
拿回東西,走出這個自己借住多年的家,除了這一箱子原本就屬于他的東西外,再沒有多餘要帶的行李。
大門外,一輛車亮着車燈,車上的人見到賀堯拖着行李箱出來的第一眼就下了車走過來要幫他拎行李。
是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Beta助理,印象中他姓李。
“謝謝你,李助理,等久了吧,不好意思耽誤了這麼久,我自己來就行了。”電話中,席聞知提到他在這裡等了自己許久,還是有他的通知,席聞知才會打這一通電話,賀堯對他露出個笑,真心感謝他。
同樣的,他也清楚,這一切肯定都是席聞知的安排。
李助理笑着回道:“賀先生,您太客氣了。”
李助理幫他一起把箱子放進後備箱,又給他拉開車門,待他上了車後才回到駕駛室啟動車子。
賀堯靠在車門上,拿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看着最上面那個号碼,手指點在空中出神。
從第一次拿到名片,把這個号碼添加進通訊錄裡,他的生活就被改變了。
現在,他不僅取回了年少沒有能力保住的東西,也因為與他相遇,即将在不久之後與他訂婚,往後還會一起組建家庭。
也許他們也會有孩子。
孩子想必會跟席聞知姓吧,他這算是吃軟飯入贅了,這沒什麼問題,他不在意這些東西,對吃軟飯這事也沒有什麼抵觸。
這一切都是席聞知給他帶來的。
手指輕觸,按下那個号碼,鈴聲隻響了兩聲便被接通了。
“拿到了嗎?”
“嗯,拿到了。”
賀堯頭抵在車窗上,聲音有些啞,壓抑着情緒。
這會的他心情是複雜的,有得償所願的開心,也有不過如此的如釋重負。
他外公就他母親一個女兒,在死後,這些東西就歸了他母親,沒有遺囑,也沒有想過要留下什麼證據證明這些東西的存在。他了解過也咨詢過關于這部分遺産拿回來的概率,律師告訴他,即使把賀善文告上法庭,在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些遺物的存在的情況下,能拿回來的概率很小。
可現在,這些遺物,在席聞知的幫助下,讓他輕而易舉地從賀善文手裡拿了回來。
他一直沒有說話,席聞知遠在千裡之外,此時隔着手機安靜地陪着他。
終于,賀堯鄭重地道出兩個字:“謝謝。”
如果席聞知在這裡,一定會看到,他已經眼眶紅潤。
不過席聞知雖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卻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賀堯……”
“叩叩叩——”
賀堯隻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是席聞知那邊傳來的。賀堯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那邊的動靜。
席聞知舉着手機看向門口,是給他送藥的人,這會已經到了吃藥的點了。
那天賀堯問張教授他要不要不吃藥,張教授回答說不用,其實不是不用,是那種情況下吃藥沒有效果,隻能打針。現在他恢複後,還是要按時服藥的。
托盤被輕輕放在床頭,送藥來的人走了。
托盤上放着一杯水,藥用小碟子盛着,有白色的藥丸也有彩色的膠囊,其中白色的是精神力抑制藥,從原來的4顆增加到了現在的6顆。
見他一直不說話,賀堯以為他是有事情要處理,主動道:“您如果忙的話我晚點再打給您。”
“沒事。”席聞知道:“是送藥過來的。”
“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賀堯緊張地問:“身體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