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信這個電話打了很久,賀堯感覺到不對勁,特别是對方頻頻回頭看過來,一看這通電話一定是與他相關的。
這個藥,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會查無此藥,一點信息都沒有。這個叫有神經病的網友又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會知道這個藥?
賀堯點了一杯咖啡,直到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了,陳文信才回來。
賀堯打量着對方,一時沒有急着說話,直到陳文信受不了他的打量了,主動道:“那個藥是一種新藥,主要治療腺體問題的,你腺體有問題嗎?”
一直追問被避而不談的問題就這麼突然被對方說了出來,賀堯心底總覺得怪異,但是又和席聞知說的對上了,難道這就是治療腺體方面的藥?
“你确定嗎?”賀堯問。
陳文信點頭,“對。”
他不擅長說謊,說話是語氣輕飄飄的,眼睛也不敢和賀堯對視,這樣的神态讓賀堯沒有馬上相信,“就這樣?為什麼一定要約我線下談?”
陳文信:“額……”
這不是以為新藥洩露嘛,現在得知藥是導師給的,那他總不能把導師舉報了吧?
可是導師為什麼要讓他說這藥是治療腺體方面的問題的呢?這藥明明是精神力抑制藥。導師說這個藥不是對面這個男生在吃的藥,那為什麼對方要來問呢?
從陳文信在網上經常發科普的帖子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個熱心善良的人,他現在搞不清楚裡面的原因,又要對賀堯撒謊,讓他好不自在,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賀堯卻沒有放過他,緊接着問:“真的是治療腺體方面的藥嗎?我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吃了沒事吧?”
見面是他要求的,現在想跑的也是他。陳文信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不安,“沒事,你以後别吃了。”
“可是我的頭痛一直沒有好,還在加重。”賀堯把席聞知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陳文信聽着坐立難安,猶猶豫豫地還是多嘴一問:“你精神力有沒有問題?”
賀堯搖搖頭道:“沒有,我的腺體和精神力都沒有問題。”
這個抑制藥本就是為了席總特研的,效果上比現在市面上針對精神力紊亂症使用的藥物更加強。在對精神力紊亂症治療中,不是用的藥越多,用的藥效越強越好的。
如果真像對方說的那樣連續吃了一個月,一個精神力和腺體都健康的人連續吃了這樣的藥,出現頭痛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是藥三分毒,沒病也要吃病了。
賀堯緊緊盯着對面的人,不放過他一丁點表情神态的變化,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他直覺不對,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如果對方說的是真話,為什麼感覺會是這樣的神态呢?
慌慌張張的,躲閃的眼睛,不斷變化的坐姿,一看就像在撒謊。
賀堯想到對方的名字,試探着問:“你有精神類疾病嗎?”
“啊?沒有沒有,我很正常。”陳文信不明白賀堯為什麼有此一問,否認道:“我沒有這個病,你放心,我喊你出來不是為了消遣你的。”
賀堯點點頭,看似是信了,下一秒卻突然質問他:“那你為什麼騙我?”
“啊?”陳文信楞在當場,本就因為說謊心虛的他被賀堯突然發難弄得措手不及,手一個沒拿穩,手中的咖啡杯碰撞到底下的托盤灑出些許。
賀堯見他慌亂的樣子,更覺得不對勁,他把桌面的抽紙盒遞過去,順帶問道:“這個藥市面上沒有,我是不是可以報警了?”
“不行,别别别!”陳文信被他的話吓了一跳,也顧不上手上的咖啡漬了,連忙道:“這個事吧,你等等,你等等。”
怎麼也不能報警啊!把我導抓進去了,我畢業的事情怎麼辦?陳文信怎能不急,他要急死了。即使張教授再三跟他說賀堯是在唬他的,陳文信還是怕,萬一呢?萬一這個藥對方真的吃了,還對對方的精神力造成損傷,這事不是一般的大,真有可能把他導抓進去的啊。
陳文信徹底慌了,張教授千不該萬不該說這藥是他給的,雖然事實如此,藥确實是張教授給的席聞知,但是陳文信不清楚内情,被賀堯一句報警徹底吓住了。
陳文信拿不定主意,想聯系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的導師,可是他剛一起身,就見賀堯拿起了手機,吓得他又坐下了。
見他坐下了,賀堯放下手機道:“你隻要跟我說這個藥是用在什麼病上的就可以。”
“我可以不追究這個藥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