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星塵恍惚片刻，才低聲道：“……孽緣罷了……姑娘可還有事要問，在下……沒有多少時間了……”

江之晚脫口而出：“為何？”

“在下早已散魂，隻餘下點碎魂，本就即将消散，許是師尊的玉佩有靈，感應到我這舊主，方才将我的魂魄聚集一見吧。”曉星塵苦笑：隻是，此生無法報答師尊的恩德了，有我這樣的徒弟，師尊想必也很苦惱吧……

江之晚急忙道歉：“對不起，前輩，我不是有意……”

“沒關系，姑娘，你可有事要問了？趁着我還有些許意識……”

“前輩，我沒有什麼事了，我這有鎖靈囊，您可願入此養魂，興許未來還能重歸于世？”江之晚拿出一個鎖靈囊，好歹她也是個世家子弟，鎖靈囊還是有的。

曉星塵愣了愣，而後笑道：“多謝姑娘美意，不過不用了，我已無存世之心，還是不要浪費這個鎖靈囊了。”

江之晚有些不明白，人不都想活嗎？為什麼這位前輩卻不願回歸世間呢？

似是看出江之晚的疑惑，曉星塵道：“姑娘，當一個人經曆一些事情後，生，确實不如死，願姑娘，永遠不要明白這句話。”

江之晚的确不能理解，隻是當她被迫與心悅之人分隔時，終歸是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曉星塵的身影漸漸消散開來，江之晚默默看着，她尊重曉星塵的選擇，在曉星塵徹底消失前，江之晚對他拱手告别，曉星塵亦笑着回了一禮，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也許清風明月真的隻是清風明月，終歸是要回歸上天的；也許上善若水真的隻是上善若水，終歸不能像水一樣姿意一生；也許清風明月，終歸不願原諒十惡不赦，哪怕那十惡不赦，也曾占據他的半壁心魂……

曉星塵徹底消散，江之晚卻突然感覺身體一軟，似是突然失去了本就不多的靈力，而玉佩也不再發光。倒向地面的那一刻，義莊的門被打開，穿着雲紋白衣的少年飛奔而來，那是……江之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