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草場廣闊無邊,晴和的陽光把細嫩草尖照耀得發亮。
少年換了身輕便的運動服,握着手裡的球杆暗自掂量。
嗯,有點重。
少年偷偷皺了皺眉心,剛才裴先生給他講解了高爾夫的規則,但他還是有些不太清楚。
什麼老鷹球,信天翁,果嶺……他一聽就發懵。
藥丸,果然不該沖動行事QAQ。
手裡的球杆忽然變成燙手山芋,白言有些洩氣,一道溫柔磁性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
“别擔心,不會的交給我。”
“裴先生。”白言愣了兩秒,下意識轉身。
Alpha也換了衣服,還一反常态戴了專用球帽,帽檐下的漆黑眼眸裡噙着笑意。
修身的運動衣覆住男人結實鼓脹的肌肉,淺白色的衣料顯出幾分年輕的色彩。
仿佛和三樓照片裡,那個意氣風發的青蔥少年重疊。
“怎麼了?”裴庭聿含笑的眼睛眨也不眨,認真看來。
他的語調放得很輕:“有些地方需要我上手,我盡量輕點,可以嗎?”
“可以的。”白言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纖細的羽睫顫了顫,輕輕覆住眼睑。
裴先生那一牆的獎杯果然沒有白拿,他的教授完全不像業餘。
Alpha站在身後,一手按住他僵硬的肩膀,一手握住手背,慢條斯理調整他的姿勢。
寬厚的大掌幹燥溫熱,指腹仿佛生了火,随着觸碰到的地方,一路流竄到心裡。
白言的呼吸倏然慢了半拍,握住球杆的手不由攥緊幾分。
這個姿勢好近,就像、就像……被裴先生懷抱在胸前。
其實裴庭聿的力道很輕,動作也克制紳士,注意不碰觸他别的地方。
但他的心跳很快,Alpha熾熱的呼吸偶爾會灑在後頸上,腺體也仿佛發燙。
少年身體有些敏感地瑟縮幾下,櫻粉濕潤的嘴唇開了一條縫,吐息忽然變得有些灼熱。
明明是在室外,裴先生的那股橙花味道卻不容抗拒,随着呼吸深入他的五髒六腑。
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臉一定很紅,感覺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膛。
似乎察覺到少年的局促,裴庭聿不動聲色朝後退幾步,磁性的聲音依然溫和:“很好,再試試。”
白言眨眨眼睛,将紛亂的思緒重新集中在眼前。
他咬着下嘴唇,手心因為緊張潮濕泛紅,試探性靠近立起來的圓球。
砰——
白色小球從地面猛地竄起,揚起一個高高的抛物線,最終落入球洞。
“我進球了,先生!”白言立刻仰起小臉,水盈盈的眼睛期待地看向裴庭聿。
就像一個取得好成績後,急需誇獎的孩子。
其實這片區域是球場學習區,無論是球洞的大小,草地的柔軟程度,還是發球區跟球洞的距離,都比正式場地難度小還多。
但眼前的少年是如此興奮,眨巴着眼睛仰頭看向他。
紅潤的小臉盈滿了笑意,嘴角的淺淺梨渦柔軟可愛。淡金色的發梢微微翹起,泛着柔美的光澤。
于是裴庭聿的心也不知不覺跟着軟化下來,再看不見前面打歪的幾個偏球。
順應内心,擡手摸了摸柔軟的發絲,輕聲誇贊:“嗯,你做得很好。”
目光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柔和。
一句話,就讓白言泛紅的臉愈加發燙。
秦楚東手抵着球杆,嬉皮笑臉朝白言說:“看我說,有老裴教你,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初高中就是校隊的能手。什麼籃球馬術高爾夫,隻要他參加,就沒有拿不到的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