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擡起潮濕的眼睛,眼角很快醞釀出淚珠,連兩隻雪白的羽睫被淚珠黏在一起。
巴巴望着裴庭聿,委委屈屈控訴:“為什麼要抛棄我?”
Alpha腦海裡的那根線被酒精麻痹得搖搖欲墜。
裴庭聿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憑借僅有的理智放輕聲音問:“言言……放開我好不好?”
少年不聽,悶悶地移開視線。
他故意沉聲呵斥:“白言,你發燒了,我去叫醫生。”
“不要,不要去醫院!”
誰知白言一聽,立刻瞪圓了眼睛甩開裴庭聿的手臂,從位置上起身,罕見地鬧氣脾氣。
下一瞬,竟然直接摟住男人的脖頸,跨坐到裴庭聿的懷裡!
男人始料未及,瞳孔劇烈縮了縮,大手還虛虛搭在少年的後背,防止他摔下去。
白言委屈地仰頭,巴巴望着Alpha,醉酒後的小臉绯紅潮濕,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迷蒙的眼睛裡滾着淚珠,配上那雙紅眼睛,哭得像個被抛棄的濕漉漉小兔子。
少年渾身不住地發抖戰栗,鼻翼翕動,喃喃地小聲重複:“不要去醫院,不去好不好……不想要再被抛棄了。”
Omega柔軟的身體抵住他的胸膛,隔離劑完全失效,沾染酒氣的茉莉味帶了一絲迷醉的味道,誘人可口。
少年将頭靠在他的胸前,柔軟的一團抵住他的大腿。肩膀卻因為害怕一抽一抽發顫。雪白色柔軟的發梢不時摩擦着他的下颌,癢酥酥的。
後頸微微泛紅的小巧腺體暴露無遺,俯首可拾。
S級的信息素在身體裡不停沖撞,迫切想要尋找一個出口,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彙聚到某處,叫嚣着不齒的欲/望。
裴庭聿額間暴起青筋,瞳孔劇烈縮了縮,幾乎狼狽地移開目光,喘息不止。
僅有的一絲理智,卻記得在這時候提醒他,少年如此抗拒醫院的反應不對勁。
為了不讓少年從膝上摔下去,男人的大手箍住少年細窄的腰肢,手臂布滿壯碩青筋。
沉醉濃郁的茉莉信息素撲面,男人的眸光晦暗深幽,心中燥熱愈演愈烈,像是要掀起一片燎原之勢。
獨屬于Alpha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在眼中翻滾,嗓音嘶啞到了極點:“我怎麼會抛棄你?”
裴庭聿的呼吸急促灼熱,同樣醉人的橙花信息素釋放在空氣中,很快密不透風包裹住他懷裡的少年。
男人喉結滾動,盡可能放輕聲調,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不去醫院,我們就在家裡等醫生來好不好。”
白言委屈地咬唇,抱住男人的力度軟了軟,卻還是不樂意地拒絕:“不想。”
“言言……聽話,我會陪在你身邊。”
“一直陪着你。”
安慰的聲音開始還有些生澀,慢慢變得溫柔,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柔情,宛若一個夢境。
Omega在裴庭聿耐心的安撫下終于變得安靜,手心放在男人鼓脹的胸肌上,乖乖靠住他的胸膛,不動了。
少年的眼皮越來越沉,睫翼不安地抖落,很快完全覆住漂亮的眼睑。
裴庭聿暗暗松口氣,将少年打橫抱起,步履穩健走出餐廳,吩咐傭人去請家庭醫生,自己将少年抱到三樓房間。
等傭人進去照顧,他立刻轉身回對面,看也沒有看身下一眼,對着青筋暴起的手臂就打了一支強效抑制劑進去。
尖銳的針管刺入身體,男人卻連眉頭也沒多皺一下,動作熟練地像是家庭便飯。
冰冷刺痛的液體被一點點推進血管,燥熱急促的呼吸逐漸平靜。
抑制劑空管被扔進垃圾桶,裴庭聿掃了眼箱子裡所剩無幾的強效抑制劑,波瀾不驚地想。
接下來他使用抑制劑的頻率,大概會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