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時間公布,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商量。”
看見岑時神色放緩,唐可心趕忙把剩下半句話說完。
她端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态,“你準備了那麼多,也應該讓我有個準備。”
按岑時所說,岑氏集團、岑家家族都已捏在他手裡,他是準備好了。
但心悅經不起折騰,唐可心更經不起折騰。
她甚至不想被折騰......
“你還要準備什麼?”岑時才松開的眉頭又皺起來,挑眉盯着唐可心算計的眼睛,戳穿她的心思,“三年前,你是怕我爸拿心悅要挾你,但現在,我、整個岑氏就站在你身後,沒人能為難你,你還想隻跟我做地下情人?”
他哼笑一聲,“三年前你就做着随時跑路的打算,别以為我不知道。”
“哪能啊!”唐可心驚呼,一本正經挺直腰,反駁。
但見岑時半眯的眼,審視的眼神,又有些心虛。
她咬咬唇,挽上岑時的手臂,挨上他,“我跑不跑得掉,你不是很清楚嗎?可你知道心悅是我的心血,我真不能拿心悅做賭注,而且這兩個月對心悅來說太重要,我隻是希望我自己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心悅和心悅底下藝人的發展而已。”
她晃了晃岑時的手臂,期期艾艾,“也就一季度就完的事兒,我們再等等,好不好?”
岑時斜眼睨着唐可心磨人的姿态,不置可否。
但他的沉默,對于唐可心來說,就是有戲。
唐可心當即換上笑臉,在岑時冷冰冰的側臉上落個輕吻,又嚴謹地道:“當然,因為最近太忙,很多行程沒來得及和你彙報,明天,我請雲亭給馬助理去個電話,後面,隻要我的日程出來,她馬上共享馬助理。”
說到這兒,唐可心斜傾上身到岑時面前,和他面對面,“這樣,你就可以知道我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做什麼事。”
岑時神色肉眼可見地繼續和緩,但他始終不松口,薄唇抿成線。
唐可心眨巴眨巴上揚的丹鳳眼,難得故作嬌俏,又在岑時唇上落個吻,“雲亭很聰明,要是知道我們的關系,一定會日日把你排在我的日程表裡。”
這是唐可心第一次點頭,讓岑時進入她朋友圈的視野。
哪怕龐雲亭隻是她的一個助理。
岑時牙關總算松開,他揚起唇角,動動唇瓣,“好,時間上,按你的節奏來。”
說完,他大掌用力,握着唐可心的腰,将她抱坐到腿上,俯下來,唇貼近。
終于得到岑時應允,唐可心自然變得乖順,雙臂勾住岑時的後頸,迎上他的熱吻。
大約是高興的緣故,這一晚,岑時的吻尤其深沉而綿長,纏着唐可心直到幾乎天明,才堪堪放過她。
早上七點的時候,唐可心的手機鬧鐘響起,岑時随手按停,另一手将懷裡的人又攏了攏,“再睡會兒。”
唐可心要趕上午的飛機,不能起晚。
她掙紮着從岑時胸口處探起腦袋,手支在他的胸前,輕推,“我行李還沒收拾好。”
白色棉被自唐可心肩頭滑落,天鵝頸項上布滿細細密密的吻痕,淡淡的粉紅色一直綿延到瘦削的白皙的肩膀。
又在一朵酒紅色的薔薇花處消失。
忽地,一隻大手掩過栩栩如生的花蕊,壓在唐可心的肩頭,将她重新按入被窩。
“當心着涼。”岑時聲音喑啞低沉,透着惺忪睡意,也有一點倦。
但話音落下,他就松開禁锢唐可心的雙臂,掀被将她掩好,起身重複道:“再睡會兒。”
岑時扯過壓在銀色絲綢睡衣下的白色浴袍,利落一甩,挂在身上,起步往唐可心的行李箱走去。
他不是第一次幫唐可心收拾行李,所以動作熟練而迅速。
兩個收納袋并列擺在箱底,護膚品全部豎起,塞在隔層内袋,一切井井有條。
他真的很體貼細心。
可惜,卻是岑時。
唐可心往被窩裡拱了拱,閉上朦朦胧胧的眼睛。
拍完雜志,又應付岑時,她相當于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眼下還累得慌......
不出半小時,岑時收拾完行李,重新躺回床上。
而唐可心呼吸綿綿,雙眸閉合,早就重新入睡。
岑時微微勾唇,将人往懷裡帶了帶,也睡了過去。
兩人再次醒來,是馬健一如既然,将換洗衣服送來唐可心房間的時候。
隻不過,這一次,不止馬健來了,來催唐可心起床趕飛機的龐雲亭也恰好來了。
“馬助理,你怎麼在這兒?”
龐雲亭聲音哽在喉頭,明顯已經盡量壓低聲量,但唐可心還是隔着房門,聽見她的驚慌。
“岑,岑,岑,岑總......你怎麼也在?”下一瞬,龐雲亭已經完全壓不住聲音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