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林思榮拔出脖間的刀随手扔在一邊，那道足以奪取生命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傷到我嗎？”他眉眼沉下，“商離。”

“原來在那天之後你還獲取了更多異能。”

紅瞳男人勾起唇角，摘下眼鏡放入口袋，“怎麼發現我才是商離的？”

“很簡單。”林思榮說：“那個數據組成的幻象不會對這麼崔岚感興趣。”

“别忘了，我當年也見過你，要真是幻象，他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像你一樣踏足這片空間。”

商離失笑，“這麼自信？”

“這是我身為掌權者多年的識人經驗。”林思榮微微擡起下巴，“并且顯然我沒有判斷錯。”

“所以你選擇将計就計。”

商離悠閑地繞了繞自己的頭發，“既然我正好想進入這片空間，那就幹脆把我一塊收拾了。”

“沒錯，一個粗略的計謀，但十分有用。”

林思榮緩步靠近，順手摘掉足有一人高的綠植的葉片，葉片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出一層冰霜，猶如短刀被他握在手中。

“你也是獵物之一。”

他露出一個極度愉快的猙獰笑容，另一隻空餘的手伸出，五指成爪，“盡情逃命吧。”

“現在，所有人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

商離嘴角抽了抽。

這人說話一直這麼中二的嗎？

想歸想，動作還是不能停。

他側身利落躲過襲來的各種冰棱，幾個翻滾迅速靠近了辦公室大門，伸手握住把手擰動。

鎖住了。

“我記得你的異能是扭曲他人感官吧。”林思榮走到商離面前站定，桌上淺薄的光亮被擋住，整個人如同一片漆黑的影子。

他居高臨下道：“很适合我的異能。”

“隻可惜現在被許歌封印，沒辦法見識一下全貌。”林思榮盯着那雙在黑暗下微微發亮的紅瞳，“不過沒關系，等下就知道——”

“！！”

眼前的人驟然扭曲起來。

下一瞬，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辦公室中央。

不，或許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那紅瞳男人依舊姿态悠閑地靠在辦公桌邊，瞧見他反應過來，勾着唇角伸手指了指上方，“喏，看看現在幾點了？”

“……”

林思榮掀起眼皮，看見挂鐘上的時間早已過了三個小時。

許歌的異能封印解開了。

“是我的疏忽。”

他冷笑一聲，松開手中葉片讓它墜落在地面。

以葉片為中心，冰霜開始迅速往外蔓延，直至整個辦公室都蒙上一層雪白，并且随着時間不斷加厚，凝結出猙獰的棱刺。

“你的異能的确可以扭曲我的感官，讓我沒法直接傷到你。”林思榮雙手從容背在身後。

他的身形緩緩變得透明，從辦公室中逐漸隐去，“可若是無差别攻擊呢。”

“被困在這片空間的你，又能有什麼方法躲開。”林思榮語氣笃定。

“想必等我回來時，就能收獲一座漂亮的冰雕了。”

他傲慢地對被冰雪困住的商離放下最後一句話，而後徹底從房間消失不見。

——

于是時間線回到了現在，所有人齊聚一堂，三個一模一樣的紅瞳男人在走廊中對峙。

“哎呀，真是少見的情況呢。”

長發曳地的商離雙手捧臉，笑眯眯道：“這是什麼‘選擇你信任的商離，然後為他而戰’的遊戲嗎。”

短發戴眼鏡的商離溫和說：“我認為我的勝算還不少。”

站在葉白身前的商離沉下面孔，“既然都出來了，看來我也沒必要繼續裝下去。”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褪去僞裝，身形變化回林思榮的模樣。

“誰知道呢。”

長發商離兩手一攤，作無奈狀，“說不定還有一個‘商離’正被你可憐地關在房間裡瑟瑟發抖呢。”

最初，他與幻象在會議室暗中達成合作協議。

幻象裝作殺死他的模樣，帶着自己裝着芯片的本體進入這片領域。

而後林思榮與幻象在房間裡對峙，他則與一直藏在崔岚身上的像素小人恢複聯系，再次“聯網”。

而重新聯網後，盡管許歌的封印依舊還在，但商離卻已經可以順着與沒有被封印的分身的“網線”，脫離芯片傳輸到崔岚身邊。

看見老婆站在身邊，真的像自己推測的那樣進了領域，他整個人心情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愉快起來。

“喂！”

林思源瞪大雙瞳，抱緊懷中小陳有些顫抖地對林思榮喊道：“你是我大哥？！”

“……”

林思榮撇了一眼震驚的弟弟，幹脆地點頭回應：“沒錯。”

“那、那你為什麼把我們關在這裡？”林思源眼眶紅了起來，死死握緊拳頭。

“你說呢。”

林思榮嗤之以鼻，“S級異能放在你的手上，實在太可惜了。”

他打了個響指，四面磨砂玻璃迅速從地面升起，将林思源圍在其中，随後迅速移入兩側的玻璃中消失不見。

“大哥！！”

林思源在狹小的空間裡失聲大喊。

他重重敲打玻璃，卻忽然發現上面已經不知不覺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溫度下降口鼻開始呼出溫熱的白氣。

“異能局教了你這麼久，結果學會的就隻有無能狂吠嗎？”林思榮不見其影，不屑的嗓音卻從四面八方傳來。

數根粗大的冰棱随着話音從被冰雪鋪滿的玻璃上驟然刺出，林思源四肢瞬間被刺穿，牢牢将他釘成一個無法動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