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這樣——我身上有很多血。”士郎不适應的扭動了一下。
“沒關系,士郎。”阿爾托莉雅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毫不在意對方滿身的血污。“我終于發現了一個事實,你就是我的劍鞘啊。”
“那……太好了……”
“不用勉強自己,睡吧。”阿爾托莉雅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着士郎的後背。
應該不會再有敵人了,士郎放松身子,安靜的沉入了夢鄉。
“如果我太重的話,把我放在路邊就……zzz”
“果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
面前是焦黃的戰場,煙塵漫天。
從者之夢嗎?看場面應該是卡姆蘭之戰。士郎相當适應的随便找了塊平整的地面坐下。
面前一片“父慈子孝”。
“捅兒槍”刺穿胸膛,“弑父劍”高高舉起,莫德雷德頭上的牛角頭盔裂開。士郎忍不住閉上了眼,他生怕裡面蹦出來一個阿爾托莉雅的頭。(06版設定)
好吧,是莫德雷德的頭。
騎士王孤身一人站在卡姆蘭之丘上,望着四周屍橫遍地,無一人存活的戰場崩潰了。
守護國家的國王不應落淚,但此刻她如同普通的少女一般淚如雨下。敵人全部都死了,她的騎士全部都死了,莫德雷德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隻有她一個人活着。
此刻,高傲的紅龍仰天長嘯,發出隻有一人能聽見的悲鳴。
士郎靜靜的看着少女無力的怮哭,想要告訴她,你已經盡你之力做到最好了。
被兩道圓環環繞着的藍色光球驟然出現在悲怮的騎士王面前,許以她重新來過的承諾。崩潰的少女伸出手回應了阿賴耶的承諾。
——
“嘁。”夢境破碎了,徒留下士郎拿刀的手懸在空中。“本來還想捅那個傻叉抑制力兩刀的。”
氣憤的心情無處發洩,士郎闆着臉,刀尖逐漸移向自己的手臂——
“噗呲!”溫熱的血液流了出來,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染出一朵朵猙獰的血之花。衛宮士郎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控制着刀尖向下劃動,嘴角咧開瘋狂的笑容。
眼見着刀尖即将劃開動脈,有人扼住了他的手,“你瘋了嗎?衛宮士郎!”
是紅A。
“啊?”士郎這才如夢初醒般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唉唉唉唉——!”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終于來見我了呢。之前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紅A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着他道:“比起自己的身體反而更在意其他人嗎?”
“不是啊,隻是因為你是特殊的而已。”士郎一臉天真無邪的回答。
“你不覺得自己很吵嗎?”
“就因為這?”
“不然呢,你身上有什麼優點足以令我側目嗎?”
“6。”
“Saber要過來了,你最好趕緊想個像樣的理由應付。”紅A隐去身形。
“士郎,你醒了。”Saber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衛宮士郎舉着刀的動作和他手臂以及被子上刺目的紅色。
“Saber,”士郎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你聽我狡辯……不,你聽我解釋。”
“好啊,我聽你怎麼解釋。”Saber雙手抱胸,大油你繼續編,我聽着的姿态。
“我說刀它自己跑到我手上捅下去的你信嗎?”
“士郎說的我都相信。”
士郎:我真該死啊。
“好了,包紮完畢。”Saber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士郎:?Saber會做飯嗎。
舊劍确實會做,可……呆毛王會嗎?
聽見廚房傳來炖排骨的聲音,士郎不放心的起身去廚房查看。(他沒買排骨)看見了Saber用拿劍的姿勢拿着菜刀,一臉正氣凜然的與食材作鬥争。
自己的從者,再怎麼也還是要寵着。士郎無奈的笑了一下,從背後握住她的手道:“土豆削皮要這樣轉着削。對了,你打算做什麼菜?”
“嗯……應該土豆泥吧。”
“?”
“以前行軍打仗時我的一名騎士經常做這種食物,量非常充足,味道也不錯。”
“做得好下次别做了。”
“?”
“呐,我說Saber,你依舊想要複蘇不列颠嗎?”
“你想說什麼。”Saber的動作停頓在原地。
“你是萬衆矚目的騎士王,是手握[Excalibur]的聖劍使,你毫無疑問是卡美洛的閃耀之星。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所建立的功業,你無疑是一位優秀的王聖。人理已經定基,不列颠的覆滅已然注定,放過你自己,好嗎,你值得更加美好、光輝的未來。”
“抱歉,我無話可說了。”Saber側過臉,掙開士郎的環抱離開。
“等……”士郎本想攔住Saber,可是,他好像并沒有理由攔住那個人。對于别人的想法,他向來不理解但尊重。
“現在追上去,Saber會生氣吧?”
這裡不是遊戲,他沒辦法查看Saber的好感度。即便這裡是所謂的現實,他不知道也無法Saber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他終究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