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慮在冬木升學嗎?”
“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原因我不想再待在這座城市了。”
“也好,人總是要多走走的。”
“你是不是在暗罵我是宅男?”
“那是你做賊心虛。”
好險差點撞到别人。“你們兩個來的正好。”居然碰到藤姐了。
“因為葛木老師已經一個月音信全無,而且新學期也會有新老師來上任……”
“葛木老師的私人物品就由我家來保管吧,開始就是突然出現在寺院的,想必離去時也是如此吧。”柳洞一成主動接過了那個裝着葛木宗一郎私人物品的輕得過分的箱子。“士郎你表情怎麼突然那麼奇怪?”
“大概是為葛木老師的離去傷心吧,畢竟葛木老師在我的拜托下平時也對他多有照顧。”
完蛋更加愧疚了……要不下個周目他撈一下老登……可惡下周目老登開場即死……
“哎呀,學生會長,請問士郎我可以先借走一段時間嗎?”
“可以……遠坂?絕對不可能你想得美!”
“可是你還沒問士郎的意願呢,對吧~”說着凜親昵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拖着他離開。
美綴棱子同樣将柳洞一成攔住:“學生會長,那個預算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我們部的經費不得不減少?”
“不僅是弓道部,所有部門的經費都要重新規劃——”
“我不能接受,給我好好的說明一下!”
前途堪憂啊,一成。衛宮士郎無奈的歎了口氣。“喂——一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大聲招呼跟着美綴棱子離開的柳洞一成。“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畢竟現在他能唠嗑的人隻有一成一個了。“要一直記得我哦!”
“——”錯愕的柳洞一成愣了一下後同樣大聲回應。“會一·直記住的!”
夕陽西下,操場上社團活動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算歸家,看着冰室三人組忙碌的樣子,凜詢問道:“士郎你以前是田徑部的吧?”
“不,是弓道部的。怎麼了?”
“這樣啊……算了,好像是這麼回事。沒什麼,看着晚霞,自然而然回想起來了。過說回來時間過得飛快,聖杯戰争結束之後士郎成為我的弟子都已經一個月了。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即使是一年的時間也會普通白駒過隙一般吧。”
“或許吧。”或許是周目繼承的關系,凜的魔術回路還回去後他的身體裡依舊存在97條魔術回路,凜也趁此機會對他進行了一個月的特訓。
“士郎畢業以後打算做什麼?我會在畢業之後前往倫敦,因為這次事件得到了魔術協會的推薦,我作為遠坂家的繼承者被邀請,那樣的話帶一個弟子前往也沒什麼問題。”
她将雙腿放在身前,抱着膝蓋向他微微側頭,背着夕陽,為那美容美奂的面容蒙上一層薄紗。
“呐,士郎你會怎麼做?”
月·球·名·畫
心髒被牽動的感覺,“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掩蓋住了窗外學生的嘈雜,此刻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隻有他們兩人。薄紗朦朦胧胧,空氣中細小的灰塵[噪點]飄散,讓現實變得像回憶一般模糊。
看着這幅名畫一樣的美景,士郎不禁紅了臉,也不知不覺紅了眼。
“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要明确的告訴我。”凜從課桌上翻身而下,走到坐在椅子的士郎面前彎下腰看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識躲避那過分真摯的目光。
不如就這麼答應吧。
他會就此踏入魔術師的世界。
遠離原本的生活。
……
……
……
魔術很好,很奇幻,我很喜歡。聖杯戰争很驚險刺激,我會永遠記住。但他們更适合在我的回憶裡閃閃發光。
我一直[适應]普通人的生活。
對不起,我是個膽小鬼,沒有勇氣去迎接新的世界。
在那位過分開朗的少女總是主動湊近他時,在那位少女為他的殘缺而憤怒時,在那位少女主動走到他的身邊時,說不心動都是假的。
但也僅僅是心動。
凜,你勇敢正直,永遠向前,而我是個隻會原地踏步的膽小鬼,所以現在就夠了,你就大膽的向着你所期望的是與遠方前行的。
“抱歉,我并沒有踏入魔術世界的打算。”
“是嗎?那我隻好一個人去了。”凜站起身,跑到士郎身邊挨着他坐下。“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所以,接下來的一年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就算去了時鐘塔,我也會給士郎你寫信哦,到時候記得及時給我回信。”
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在他面前突然放大,那個古靈精怪女孩露出貓兒一般的嘴角。“接下來的時光也要多多指教哦,衛宮同學!”
窗簾的白紗被風吹的飄起,拂過凜那完美的過分的笑臉,透過的白紗看去一切都懵朦胧胧。士郎突然有點害怕,因為這太完美了,完美的像是一場夢。他伸出手,想要靠近那個曾給予他一場[幻夢]的女孩兒,他想确認,至少此刻一切是真實的,哪怕是[幻夢],他也和這個叫遠坂凜的女孩兒結下了深厚的羁絆。
手指抓的一場空,隻是眨了下眼的片刻,留在眼前的就隻是那片熟悉的衛宮宅的天花闆。
真的隻是一場夢啊,和那時一樣,士郎收回了無意義的伸向天花闆像是在祈求什麼的手臂,擋住眼。
留下一滴晶瑩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