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講述一個女人的故事吧。
墜入愛河後,女人将變換成魔物。
“請将你的一切都交給我。”
愛與恨本應是不同的東西,而當這兩者合二為一時,之前必然會存在聯系兩者的東西——就是瘋狂。
“請留在我身旁。”女人如此祈求。
“為什麼不選擇我?”女人如此怨恨。
“求求你不要離開!”女人如此悲痛。
誰都擁有沉于夢境的自由,為追求那理想的結局。無論是誰都有自由去追求那小小的夢境,可這之中,全部于女人都為噩夢。
化作溺愛化身的女人笑道——
“隻有支配了一切,才能得到真實的愛。”
于是,女人酣然入夢。
——
一道光幕在他眼前劃過——
“Heaven’s Feel”
——
正中靶心。
紅發的少年再次抽出一支箭,搭上長弓,三點一線,瞄準,松手——
正中靶心。
“差不多了吧,我先撤了。”
沒有任何喜悅,琥珀色的瞳孔閃着無機質的光,帶着淡淡的疲倦感,紅發的少年下場,将舞台交給下一個人。
“很有前途啊,衛宮士郎,還有美綴绫子,和間桐慎二。新人戰能拿個冠軍呢。”彼時弓道部的部長如此誇贊道。
“嗯嗯。”
“不過藤村老師……”
“怎麼了?”
“在一年級的學生裡,衛宮總讓人感覺有些……嗯……與衆不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帥啊!那個新生,待會兒去要個聯系方式吧。”
“可是看起來好冷漠的樣子……感覺很不好接近呢。”
“那就隻能去碰碰運氣了,不過那張臉還真是好看呢,是介乎中性的氣質嗎?”
女孩子們的話題中心似乎大多時候都是帥氣的男生。
“嘁。”那個蠢貨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看得過去的,間桐慎二默默唾棄了女生們的第一感覺。
……
“比賽前打工受傷了,你在搞什麼?給大家添了這麼大麻煩,你是想怎樣?”
“鬼得到會有人把滑溜溜香皂放在地上啊。”與剛才截然不同的“開朗”模樣,紅發少年抱怨着。“幸好老闆是我的大恩人,還是給了整個月的工資。”
“誰在擔心你啊?我說的是比賽的事情。”
“反正有你和美綴,拿個第一第二不是綽綽有餘。”
紅發少年習慣性無視了對方不善的眼神,前去收拾東西。
“話說到時候第一的獎勵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到時候分我點呗……實在不行後面請你吃飯。”
“還是這副蠢樣子。喂,你要去哪裡?”
“回家,”少年像是疑惑一般偏了偏頭。“反正也不會在弓道部繼續練習,兼職也無法繼續,當然是回家啊。有什麼事嗎?”
“滾吧。”
少年就這麼離開了,沒有多餘的寒暄。
“還是這副讓人氣憤的樣子,就那麼害怕給所有人添麻煩嗎——”
……
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停頓了一下,思索過後,還是象征性的喊了一聲。
“我回來了。”
強忍着怕鬼的恐懼,在過于空曠的室内行走,摸索着開燈,桌上有張字條。
“不用擔心,好好休養,日後重新回到社團,之後會去看你。”
——大河
讓别人擔心了呢,無奈的将指頭放回原處,煩躁的抓了抓頭。
好無聊,不想練魔術,打打galgame吧,熟練的打開遊戲手柄,選擇遊戲磁盤。
順從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不是有意去選擇增加好感的選項,是誰打柚子社都能打出單身結局啊,原來是他啊。
不打了,搞學習去了。骨折對右撇子來說總是痛苦的,好在因此特權不用寫作業。
閑的發慌,書也讀不進去。
無聊的躺在走廊的地闆上,望向窗外。天色昏暗,空氣沉悶,雨聲淅淅瀝瀝,密密麻麻,莫名有些喘不來氣。
“下雨了。”
很适合發呆的天氣,二次元的幻想時間,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門鈴聲響起。
誰啊?
“你是,su·ku·ra……”三個音節被一字一句的拆開,不可置信的咬出。
少女沒有打傘,淅淅瀝瀝的雨珠順着紫色的發頂落入發梢,又順着發梢滑到發尾,滴進單薄的校服裡。被雨打濕的校服顯得貼身,突出少女尚未發育但也凹凸有緻的身材。是很漂亮的女生。
“是的,我叫間桐櫻。”
确實很漂亮,繼承了葵夫人的溫柔,恬靜外貌,隻是那雙漂亮的绛紫色眼睛實在太過無神,顯得少女像個内心空洞的人偶。
“不管怎樣,還是先進來把頭發擦幹換套衣服吧。”懷着沉重的心緒,少年将少女護在外套下,讓她進了門。
……
“士郎,我來看你了!”與陰雨連綿的天氣截然不同的陽光開朗的女聲相當自然的穿透門傳了進來,未聞其人先聞其聲。“手臂怎麼樣啦?”
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向來安靜乖巧的孩子居然帶了一個被淋濕的女孩子回來。
“我可以解釋的藤姐别揪我領子!”
這小子一直都在玩那些亂七八糟的美少女遊戲,别以為她不知道。是産生青春期男女邂逅的幻想了嗎?
“要不要先解釋一下你一房間的遊戲磁盤?”
……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住的,可能不是很适應家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讓女孩子來照顧我一個五大三粗的人也不太好吧。”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推拒,藤村大河也附和般的點點頭。
紫發的女孩倔強的搖搖頭。
“作為士郎的監護人我也不能同意。家務活有我來幫忙,不用擔心的。”
女孩還是倔強的搖頭。
“我去和慎二說一聲吧。”受不了尴尬的場面,少年起身去給好友打電話。
“嘟嘟嘟……”
那孫子給他挂了。
……
自那以後少女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上門來幫忙。偶爾還能碰到她和藤姐一起過來。
拳頭硬了,不是告訴了那家夥要好好愛護妹妹嗎?
不過最後還是習慣了少女總會來幫忙。
“真的是服了你了,那我也隻能接受了呗,鑰匙給你。”
“這種貴重的東西……我真的能收下嗎?”少女沒有接過那把小小的銀色鑰匙。
少年稍微有些強硬的将塔塞入少女掌心。“我也不是一直都在家的,有時候也會出門晃一晃,如果你來的時候我不在家,豈不是一直要在外面等。”
“沒關系的。”
“我說有關系就是有關系,等待的滋味我知道很不好受的,心懷感激的收下吧。”說完少年迅速開溜,像是在逃避什麼。
留下少女盯着掌心小小的,帶着體溫的鑰匙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