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增加新的小樹枝。藤村大河望着院子,心裡如此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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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從來沒有忘記對方,他隻是在等待一場遲來的道歉。隻可惜對方也一直在等待一個下場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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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親愛的,我沒心情玩兒了,推進劇情什麼的等下個周目吧。”
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後的劇情,他實在沒有心情去和間桐櫻對線了。他确确實實的對建同生二感到惡心,但無可避免的,他同樣為此感到痛心。
“閑着也是閑着,分析一下劇情吧。”在抽屜裡翻找出紙筆之後,他本就席地而坐,卻不小心碰到了間桐慎二的腿。“……”
他還是搬到了門外。
這個世界如此荒誕不經,擁有着現實的主觀性同時又擁有虛幻的客觀性,這意味着他可以用“遊戲”和“玩家”的角度來分析[預言]未來。
“先從思維導圖開始畫起吧,起始點就是金閃閃的遺言。”
他可從來沒忘掉那句話——“不要相信間桐櫻的任何一句話”,至于另一句“不要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得知真相”誰管他啊。之前是接觸劇情向遊戲之後他就最讨厭這類謎語人了,說話陰陽怪氣凡事都需要他自己品,他要品的出來他還需要問你?
典型案例之一某方舟的老猞猁,甚至由此誕生了著名梗圖——萬年前凱爾希和泰拉野人說着謎語jpg.你說得對,但是這片大地jpg.
這金閃閃也是個謎語人,兩句話就指望他能悟出所有,這不搞笑呢?就算他閱讀理解确實好他也分析不出逗号到底有什麼好處啊?關鍵是那題6分啊,他在考場抓耳撓腮都想不出一個逗号到底怎麼好。
這裡同樣适用。
衛宮士郎在“不要相信間桐櫻的任何一句話”後畫出兩道斜線,各自寫下“重點任務”和“不可信”,稍後又加了一條斜線,寫下“疑似和boss靠邊”。然後在“不要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得知真相”上畫了個叉,旁邊批注一行小字:不知道真相就要被boss玩死了。
“首先先聯想一下我所在的劇場,最終boss是安哥拉曼紐,因為三戰時愛因茲貝倫的老登想開挂而留下的禍患,目前寄宿在聖杯中污染了聖杯想毀滅世界,櫻所做的一切也是因為被黑聖杯侵蝕。但如果這樣影從者就無法解釋了,影從者最開始隻在fgo的片場出現,也就是說這裡可能存在聯動,而且fate隻和自家聯動也合理。”士郎寫下聯動的字樣。
然後他開辟了一個新的闆塊。“然後是疑點,這個世界存在‘劇情’,并且我被幕後之人強迫着必須按劇情走,如果不按劇情走會受到懲罰……”士郎打了個顫,那次蟲爺真的給他留下蠻大心陰影,要不待會兒他順便把間桐宅燒了吧?“也就是說幕後大boss是可以強制插入我所在的劇情的,但祂沒有插入太多比如直接控制我什麼的,隻是設下了障礙。”士郎寫下“Boss有奇怪的癖好‘行為’”,“Boss能幹涉主線劇情”。
“除此以外Boss沒什麼好分析的了,那麼一切都需要從間桐櫻發散開來。”士郎又新畫了一張表格,上面列舉了所有間桐櫻出場的作品——fsn、fe、fec、魔伊、嘉年華(劃掉)……“而且我在最開始的夢境中看到了電子海,一般出現在主角最開始夢境裡的都會是真相的重要線索,這可以證明或許确實存在‘聯動’,聯動對象是fe或fec,fe中沒有間桐櫻排除,那麼隻剩下fec了。”士郎在“聯動”旁寫下“fec”。
“啊對了,疑點還有一個‘衛宮士郎。通常穿越有兩種,身穿和魂穿。’首先能确定我是魂穿,但如果這樣的話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原本衛宮士郎的靈魂在哪裡’,通常涉及這類的作品題材為了不涉及倫理道德都會設定原主已經死亡,加上ubw線,我和紅A對線時看到的幻境,‘衛宮士郎’被奇怪的力量給扼殺,看來那股奇怪的力量就是最終boss。”
“在看看現狀,我存在名為‘周目’的外挂,周目通常是galgame中象征時間或遊戲次數的東西,fate系列中也隻有fe系列作品有這個設定,共通點已經很多了,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世界存在‘聯動’。”士郎用筆在聯動上畫了個圈。
“聯動意味着最終boss可能被改變,這也能很好的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影從者,我記得fgo中很有幾個設定是現在fec裡面提出的,包括影從者。由此可以分析安哥拉曼紐已死或者被壓制,可最終boss是誰?”
一串長長的樹狀統計圖最終指向唯一的疑問——“最終boss”,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命題中的一部分——“間桐櫻”。
“已知這個世界和fec存在聯動關系,fec一共有兩條線路從者線和櫻線,既然和間桐櫻存在關系的話那麼切入點肯定就是櫻線。櫻線路大概就是作為AI的櫻喜歡上了npc岸波白野并為了見她/他不斷輪回同一天,後來她删去了自己的記憶,但這份記憶和她的輩分人格形成了BB,而BB同樣愛着白野,要為了她殺穿mooncell以讓她存活……反正櫻線的結局就是二人回到地面生活。兩條線路除了結局不同最終boss也不同,從者線boss是BB,櫻線boss是殺生院祈荒。殺生院祈荒從一開始就入侵了櫻的系統,從而在幕後操控一切吞掉lip和lilith還有BB再經安徒生的寶具成長為第三獸的R,妥妥一混邪樂子人。”
士郎發現了不對。“我這邊的重要詞條也是櫻,而且那個金閃閃還警告我不要相信櫻的任何一句話,是不是可以側面印證櫻被幕後boss[█████]控制?”無數信息洪流飛速的沖刷着他的大腦,這令他感到無與倫比的歡欣與激動,以至于他忍不住想要将這等美事分享給他唯一的同伴。
“紅A!我知道最終boss是誰了!!是那個女人——”
“閉嘴蠢貨!!”誰知向來在她身邊一言不發的紅A竟直接朝他一腳踢來,斥責他的大呼小叫。
“踹人不踹臉啊!”被大力正中面門的士郎在慣性作用下向後打了好幾個滾才勉強停下來。“哈——”
“——”□□被刺穿的聲音。
聲音因驚訝而顫抖。身體因恐懼而無法動彈。剛剛還要高速運轉的大腦此時也被面前的情景震驚的無以複加。士郎跌倒在地,或者說是浮在地,無法接受他所看到的一切。
剛剛一腳踹開他的紅A自然而然的接替他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也接替他扛下了那本該由他接受的數擊,兩根還是三根?數根黑色的飄帶相互纏繞着,勒斷了他的手臂,刺穿了他的内髒,大腿,足部,胸膛,最後是收緊,侵蝕,吞噬。
從那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而未被察覺的至暗之門中走出的,是他剛剛腦内會議讨論的中心對象,櫻。
那天真爛漫的少女已不複往日,紅色的魔紋爬上她的秀麗的臉龐與軀幹,發色由绛紫變為蒼白,服飾也替換成虛數條紋。看起來就像是魔王,或者說是魔女,帶着戲谑而憐憫的笑看着蒼生如小蟲一般落入天之杯。
“啊……啊啊……”
他的大腦已經無法繼續思考,但依舊提出了最後的疑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時間段她不應該在衛宮宅……難道凜和伊莉雅已經遇難?不,在他刻意蝴蝶掉一些劇情的情況下劇情不可能推進的那麼快,那麼問題隻能出在櫻上了。
很好,思考依舊順暢,隻是身體依舊如同灌鉛般無法動彈,是因為恐懼,還是震驚,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作為第四天災[穿越者]的尊嚴被打碎?
“前輩[衛宮士郎]做了不該做的事呢,所以要給予乖孩子懲罰,隻不過懲罰似乎被掃興的家夥擅自吞掉了,話說那是什麼,所謂的影從者[bug]?那種東西無所謂,重要的是前輩[衛宮士郎]做了錯事呢。”
“前輩[衛宮士郎]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對嗎?”黑色的飄帶的在地上爬着,爬滿了整座牆壁,爬滿了整座别墅,爬上了他的身軀,纏上了他的脖子。
沒有任何溫度,不同于絕對的冷,而是什麼都無法感知到,隻是大腦明白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脖頸而已。
“既然你[bug]做出了這種事,也就代表你不是前輩[衛宮士郎],對吧。”少女心情很好一般笑着下達宣告,暗中控制絲帶收力。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士郎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絲帶束縛着拎起,失重感和怅意同時湧上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