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被取走的分靈的影響嗎?Archer提出了這種可能性,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佐證了。當下之急是趕緊讓衛宮士郎離開危險的地方,他不可能擋得下黑影的進攻。
“蠢貨,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趕緊滾開!”
“你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都這麼慘了,你居然還罵我。”士郎一片好心想救人家結果反被噴破防的崩潰大罵。
“見鬼。”Archer頭一次感覺如此崩潰,他完全無法和那個有問題的衛宮士郎正常交流。
到了。緊繃着的空氣昭示着靈壓的強大,想必下一秒恐怖的魔力便會席卷大片森林。士郎強迫自己從破防中冷靜下來,如果那家夥救不下來也不是非要救,反正他對之後的劇情沒有影響——可是他無時不刻不在想念那個混蛋啊!可以肆無忌憚的吐槽離譜的劇情,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出害怕的情緒,可以随便撒潑打滾然後挨打(他絕對不是抖m)。他真的是受夠了這個沒人懂他的世界!!!他真的無法忍受孤身一人了!!!
已知吾主在此和熾天覆七重圓環擋不住這發全圖攻擊,所以還有什麼強力的防禦寶具啊,他能投的那種急!
确實還有一個,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理論上來說隻要概念明晰應該能投影,可關鍵是加拉哈德本尊願不願意鳥他啊,人家可是品行最為高潔嫉惡如仇的騎士,他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心裡還是有點ac數的,人家不打他都不錯了何談還幫他。
要是向加拉哈德求助的話肯定會被打的!士郎哭唧唧,好不容易有個能幫忙的他又不好意思求人家。
在他内心活動欲生欲死之時黑影的攻擊如潮水般襲來,鋪天蓋地的,他的事業被一片白芒完全籠蓋,隻是一呼一吸間他的□□便會被純度極高的魔力蒸發。都要死了,管他要不要臉,面子不能當飯吃!
“拜托了加拉哈德!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東西罪該萬死!”
“……”虛空之中,完美的騎士無言以對,隻是用那無欲無求的淡金色瞳眸審視着面前向他祈求庇護的少年。
“我知道我配不上這高潔的守護之盾,但此刻我向你祈求,向你祈禱,請将力量借給我吧。”
“又是觊觎英靈力量的人類麼。”加拉哈德對他的言論有些惱火,同時感到疑惑,這就是那個人所精挑細選的人[救世主之一]?在他看來不過如此。
“但是哪怕是我這樣的卑劣者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我不想看見那個人死在我面前!哪怕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糾葛,他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個人,我也想要守護那份回憶,想要守護那個人!”
即便如此,那份想要守護什麼的心靈卻是如此的純潔,熾熱而又閃耀,讓人忍不住想要回應他的祈禱。
這名少年的本性他不予置評,但這一瞬間他願意回應他純潔的守護之心。那是如此高貴的,而閃耀着光芒的東西,僅僅為了守護他人而存在的獻身,這正是他這樣的騎士所要歌頌,所要守護的。
“英靈加拉哈德,在此回應你的祈願。人類少年,盡你所能的使用這枚圓盾吧,願你永遠不要忘記此刻心中所洶湧的守護之心。倘若你遺忘了那些高貴的東西,這枚盾也将失去原本的光輝。”
完美的騎士低頭緻意,白色的魔力由他指尖傳出最終流向閉眼祈禱的衛宮士郎身上,在他周身環繞發出溫暖的光芒。他并不擔心這名少年會濫用那份力量,一是倘若失去堅定的守護之心這隻是一枚普通的盾牌,二是——
“這是你的選擇嗎,吾王。”無欲無求的騎士在消失的最後一刹前,将深遠的目光投向遠處,那屹立着的美麗身影。
“那是能治愈所有傷痕,所有怨恨的吾等故鄉。顯現吧!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Lord Camelot]!”
光輝的白垩之城在他身後顯現,□□威武的城牆在靈子的快速聚集中顯現出原本的樣子,那是以圓桌騎士們圍坐的圓桌作為盾的究極防守,其強度與使用者的精神力相呼應,隻要心不屈服,城牆就絕不會崩塌。
“為什麼——”Archer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個奮不顧身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無法理解他的動機與展現出來的力量。
“因為你說過會陪我到最後啊笨蛋!自說自話的把所有都忘掉我讨厭你!!!”
抽出時間向讨厭的家夥哭訴後士郎連忙在自己面前投影出剛剛還被他鄙夷的防禦寶具。
這個寶具的保護目标不包括使用者本人啊!!!
将強化魔術展開到極緻,聖潔的光輝與绛紫色的四片花瓣後他依舊能感受到眼中灼燒感,仿佛此刻濕婆的憤怒之炎在他身上降下,青色的火焰自皮膚滲透進骨髓,由魔術回路蔓延開來誓将他的靈魂燃燒殆盡。
好燙,好燙。但是絕對不能松開手,絕對不能有一絲動搖。他心中哪怕有一絲恐慌也會讓無暇的白垩之城出現不可逆的裂縫,屆時所有人都會死。
他發誓會走到最終局,發誓會找到所有人都能存活的happy end,所以絕對不能在此倒下!
“我可是主角啊混蛋!”将心中所有的恐懼與膽怯一并吼出,士郎加大了魔力輸出,眼神愈加堅定,鋼鐵之心早已種下,隻待使用者将其運用到淋漓盡緻。
不要死,至少不要死在我的眼前,我絕對不允許我重要的人死在我的眼前!
扭曲的祈禱到最後也成了取之不竭的動力,極高的魔力輸出之下,光輝的白垩之城不僅沒有崩塌反而愈加莊嚴,體現着使用者心中不屈的信念。一切的攻擊撞到城牆上都失去了活性,化作無用的靈子灼燒着空氣與寶具的使用者,空氣的溫度恐怕已經遠遠超過人體所能忍受的高溫,但是那個人依舊沒有倒下,緊握着手中的盾牌和旗槍。一直到攻擊結束意識陷入昏厥都沒有松開。
Archer大概餘下的時間都不會忘記那個笨蛋擋在他面前喊着要守護他時堅定的表情吧。
——
我——該不會又死了吧?睜眼便是熟悉的天花闆,士郎有些崩潰,他費力八叉同時投影三個甚至更多寶具結果還是沒扛住劇情殺。
“醒了?”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擡頭一看,居然是那個讨厭的Archer守在他的地鋪旁邊。
Archer就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從欣喜到失落再到不爽,頗為好笑的出言嘲諷。“怎麼,看到我在這你很不高興?”
“才沒有!”士郎被激的火冒三丈原地炸毛。
Archer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之前某人好像說很思念我啊。”
“!”士郎大驚失色,難道他之前把心裡話也喊出來了?“我才沒有,給我記住你的立場,你不是想殺了我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認同你的道路的,我讨厭你——”
“呵,忘記之前被言峰绮禮一拳打回解放前抱着我腿哭的樣子了嗎?”Archer閉了一隻眼,無奈的擺手道。
“——”此刻萬千委屈從心底湧上,士郎再也無法維持冷漠的面具,奮不顧身的跑向他朝思暮想的人——抱在他的大腿上哭。“嗚哇哇哇你個混蛋還知道想起來啊!聲都不吭一聲就突然消失,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嗎,本來被殺這麼多次就煩,唯一一個能訴苦的人還不在了……”
難得的Archer沒有排斥他的靠近,努力無視了士郎将眼淚和鼻涕全部蹭在他禮裝上的舉動回想之前的事。
他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靈魂缺了一角,而現在那一角似乎被取走那塊的人丢回來了,同源的靈魂合為一體,他也就想起了那些在他看來有些荒謬可笑的記憶,某個普通的家夥在輪回中摸爬滾打的痛苦,以及自己作為“心理醫生”的經曆。
“我會消失還不是因為你擅自揣測——”意識到腦海中的不和諧音調Archer立刻停止話頭,看見某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樣子緩了一口氣又有些哭笑不得。在分離他靈魂的有心之人的操控下,這小子大概忘記了那些東西,他也沒必要再讓他想起。
還有一點,他沒想到自己曾經的無心之語竟對這個孩子造成如此深的影響,“陪他走到最後”本來隻是一時為了安慰他才承諾出口,居然被重視到這個地步。被寄托了如此深厚的期待,不回應有些說不過去啊。露出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的笑,Archer如此想的道。
在隐秘的千之鎖後,大概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由衷的為此感到慶幸,他終于能和那個笨拙而堅強的孩子并肩作戰。
——
“呀啊!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衛宮同學,隻是打了個瞌睡什麼的居然就受到了聖杯騎士的認可太過分了吧,尋求場外幫助是不行的哦!”
“嘛,既然已經受到認可事後問責也沒什麼意義了,實話說BB親對那枚盾牌的性能感到擔憂,保護對象不包括使用者什麼的簡直是制作者的惡意吧。啊啊啊啊性能這麼奇怪衛宮同學完全沒有走到終局的可能性吧,這時候就輪到無所不能的BB親出場了!”
“BB·Trans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