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衛宮士郎”看得怔楞了好一會兒,他下意識朝着瑪修所在的方向踏出一步,似乎想說些什麼。
“是的,瑪修!”立香在“衛宮士郎”的意圖得逞前強行插在兩人中央,以保護者的姿态将瑪修隔在身後,順帶對僭越者露出完美無缺的微笑。“太感謝你的提議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召喚記錄在英靈肖像中的從者了。不過……”
立香朝通訊界面使了個眼色,達·芬奇立刻接上了話柄,二人間配合的默契無不顯示他們是心有靈犀的同伴[朋友]。
“聽你的口氣,衛宮先生,你似乎對迦勒底很了解呢。”
她并沒有指出對方在召喚式上的了解,而是抛出了一個更為寬泛的概念。不過事實上哪怕對方回複僅僅知道召喚這一點,他們也不會打消絲毫疑慮。
“那麼分工吧,立香和瑪修負責進行召喚的準備,而我[迦勒底]負責和衛宮先生進行溝通,可以的吧。”
“可……”
“當然沒問題。”立香露出心領神會的笑,拉起瑪修的手離開了彌漫着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瑪修則是稍微有些疑惑的“唉”了一聲,剛剛她看見衛宮先生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不過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前輩似乎也有些急切的想将他帶離現場。是衛宮先生的身份依舊存疑嗎?而且達芬奇似乎也有些要打斷他們對話的意向。
“希望能召喚出厲害的從者呢。”立香随口的感歎将她拉回現實,望着心心念念的前輩有些憂愁的側臉,瑪修恢複了日常的狀态,出口為立香加油打氣。
“一定會的,前輩!”
或許是帶了幾分濾鏡,瑪修并沒有從衛宮士郎身上感到對她的敵意,她反而覺得之前對方局促不安的小動作……有些可愛,像小孩子一樣。
這樣的衛宮先生應該不會是壞人吧?既然如此,如果有話想說的話,之後還會有機會的。
瑪修并非沒有察覺到立香和達·芬奇對“衛宮士郎”的警惕,隻是出于某種第六感……或者說是直覺一類的東西。在此一提,修複特異點戰鬥的經曆,與形形色色英靈人類交談的經驗,再加上某些與生俱來的天分,她對人的本性存在某種直覺,不能說是準确無誤,作為大緻的方向應該是沒錯的。
她覺得衛宮先生不是壞人。這也是她做出如果衛宮先生有什麼話想和她說可以留到之後的判斷的原因。
隻不過,她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
立香和瑪修都不在,達·芬奇露出了某種嚴肅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進行普通的情報交流,而是一場審問。
“我可以問問為什麼你會對迦勒底有如此深入的了解嗎?”
士郎:“這得從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講起了,介意我的話長篇大論一點嗎?”
“請言簡意赅一些。”
“……”士郎摳了摳腳趾,有點尴尬。“我努力。那麼介紹一下,我來自第五次聖杯戰争,不過我那邊的聖杯已經黑化,所以我把他砍了。砍完後我就看見了一個有幾枚光環圍繞着的球體,祂自稱抑止力[阿賴耶識],然後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把我甩到這裡後強行給我灌了一堆知識,迦勒底隻是那一堆知識中的一個而已。”
“……”真是用最天真的話語爆出最驚人的消息,達·芬奇無法評價這個人的話語。太輕佻了,面對這種涉及世界的情報,士郎的表現簡直輕挑到冷漠,似乎隻是在訴說些與自己無關的什麼東西。
“既然你的令咒還在,為什麼沒有召喚你的從者進行戰鬥?”
“令咒已經名存實亡,或者說是被凍結了。我無論怎麼召喚都感覺不到我和我從者的聯系。”這麼說着他順便演示了一番,輔以誇張的肢體動作,仿佛他就是jump熱血少年漫中的主角。“以令咒以命之,我的從者啊,來到我的身邊吧。”
如果隻是以周身散發出的氣勢來看的話,達·芬奇确實有些被吓到了,在腦中飛快盤算着,如果他真的選擇召喚從者與迦勒底為敵該如何對抗。
空中仿佛有幾隻烏鴉飛過。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顯得她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然後着士郎又将主語從“我的從者”變換成了“Saber”“Lancer”等名詞依次把咒語念了一遍。
“難道你擁有不止一位從者嗎?”
“怎麼可能啊?”士郎滿不在乎的甩了甩手腕。“象征性的喊一下而已,說不定就成功了。對了,你那邊的聖杯戰争和我這邊的不太一樣吧。”
“!”眼見着士郎又抛出個大雷達芬奇眼中多了一份警惕。
“大概是因為我們來自于平行世界。”
“這也是抑止力[阿賴耶識]賦予你的知識嗎?”
“嗯哼。”
“我明白了。”其實她對這個說法表示存疑,就算抑止力真的給予了他一些信息,也不可能詳細到這個地步。那名少年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看起來很好套話,不過就目前看來嘴裡沒幾句真話。
“我們回來了!”
好吧,達·芬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看來她的套話大計被自家孩子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