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向下望去,士郎才注意到傳出之前聲響的居然是一個畫風淳樸的可怕,勝在實用的魔偶Pro mix版?!
他記得阿維老師的魔偶一直都是高大粗犷畫風的,怎麼今天突然變得這般小巧可愛?!甚至還沒有他的小腿高!
“……你的這番發言十分失禮。”
原來剛剛不自覺把吐槽說出口了嗎?!
哈基士你這家夥——
士郎将腳趾微微蜷了蜷,随後自說自話起來接起了自己的梗。
能想出哈基士的家裡得請哈基嗣——
在想到某個字眼的刹那士郎感覺像有人往他脊柱裡灌了一瓢冰水,皮膚瞬間繃緊,汗毛如受驚的刺猬根根炸起。
這已經不隻是地獄笑話的範疇,已經讓人生理不适了口牙!
“你似乎很……”斟酌了一番,“阿維斯布隆”将“恐慌”換成了更加溫和的字眼。
“緊張。”
“哎呀,每次都會認認真真上交作業的好學生突然幾天沒交作業的是這樣的。”
唯恐談及某個話題一般,士郎打着哈哈讪笑幾聲,殊不知他的表現十分刻意,刻意到就差把目的寫在臉上。
阿維斯布隆無意深究他的私事,隻是出言警告。
“我認為你應該不想在斯卡哈之外再觸怒我。”
“……”
阿維老師,他們感天動地的師生情呢?被斯卡哈吃了嗎?!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的。”
沒關系哦,他真的沒關系的,就算被師匠天天摁在地上打他也完全沒有不高興,哪怕阿維老師在他剛被師匠錘過又來找他催作業,他也完全不會不高興的哦。誰讓他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呢。
阿維斯布隆:“……”
雖然表面上不說,但他的這位學生氣性可謂是相當的大啊。
——
“啊哈哈哈。”
士郎哈哈笑着,面對一臉核善的斯卡蒂,額前流下一滴冷汗。
反射着寒光的雪地上,風卷着雪花與槍刃的寒光,斯卡哈從容的喚出慣用槍,挽了個槍花,恰似一朵盛放在雪域的玫瑰,優雅而張狂。
拜托,他衛宮士郎超會看眼色的好吧。
“師匠,您這是——”
斯卡哈嫣然一笑,薄唇輕啟。
“周測。”
“36度的體溫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當下我乃從者之身。”
要不是他玩fgo差點就信了。
沒錯,就是周測。這是三個月前他初來乍到向斯卡哈拜師學藝時,對方提出的按時檢查他訓練成果的測驗。讀作測驗寫作暴打的那種,如果測試沒通過還要再挨一頓打。
哈式教育你赢了(bushi)
“剛剛不是才練過嗎?”士郎下意識後退一步,拼盡全力想要逃過這次周測。
“這就是你的态度嗎,你讓我很失望。”
勃艮第紅變得更加富有侵略性,覆上一層妖豔的美,那目光猶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輾轉纏繞,最後送上緻命的毒素。
看來怎麼逃都逃不過了。
終于認命,士郎投影出雙刀放在身側,擺出攻擊姿态,眼中的戲谑不見了蹤影,隻留下琥珀色的鋼筋鐵骨。
真正的戰鬥從來都沒有“戰鬥開始”的四字宣言,要麼一方攻一方守,要麼雙方同時攻擊,戰鬥的節奏非常考驗雙方對時機的把控,稍有不慎便會白白送出先機。
如果僅僅隻是周測的話,正面防禦他未必擋不下斯卡哈的一擊……
“自從見到藤丸立香後,你的表演欲似乎非常旺盛啊。”
蠱惑般的話語從空中飄來,如長釘一般将士郎牢牢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呼吸停滞,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的暫停鍵,連血液都在血管裡凝結成冰。
耳畔的嗡鳴吞噬了所有聲音,隻剩下那句話在顱骨内反複撞擊,每重複一次,身體就更沉一分,像被灌了鉛。
“嘔——”
趁士郎分神時斯卡哈一拳砸在他腹部,被巨力正面擊中使得士郎整個人飛了出去,隻能看到周遭的景色飛速向前略過,失重感充斥着大腦,令他頭暈目眩。
事實上隻過了不到一秒他便狠狠砸在了背後粗壯的樹樁上,堅實的樹樁硬生生被他砸出一個凹形。
一生悶哼過後,士郎狼狽的抹掉嘴角的鮮血,劇痛使得他來不及思考剛剛的話,隻得慶幸自己幾乎是全天開着的強化魔術,否則剛剛那一擊不知道要斷幾根骨頭。
敵意在空氣中蔓延,空氣似乎都因此結冰,凝固成一團,叫人呼吸不得。
來不及慶幸了,士郎狠心一咬牙把剩下的血吞了回去,正欲起身,擡頭——
他直直撞進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如天空般純淨,亦如天空般深邃。
那雙眼睛正注視着他,蔚藍的大空僅倒映出他一人。
真漂亮。
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