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又到了交換情報的時候。
立香與瑪修對視一眼,長久以來的陪伴讓他們迅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斯卡哈:“初次見面,還是說好久不見,迦勒底的禦主。”
立香:“?”
見立香一臉疑惑,斯卡哈頗為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我擁有之前在特異點被召喚的記錄,但也僅僅隻是一份記憶。”
立香心中了然。
“我明白了,斯卡哈,感謝你願意向初次見面的迦勒底釋放善意。”
相當敏銳啊,這位禦主。
露出一抹沁人心脾的微笑,斯卡哈詢問道:“你有嘗試過在這個世界進行召喚嗎?”
“剛剛順着衛宮指引的方向我和瑪修抵達了最近的靈脈,可惜的是召喚并未成功。”
“并未成功——”
不知為何,斯卡哈的話尾拖的有些長且陷入沉思狀,這似乎别有深意的反應引起了兩人的些許不安。
觀察到二人肌肉下意識的繃緊,斯卡哈安撫道。
“不必擔憂,這是意料之中[預言]的事。異聞帶本就為否定泛人類史的存在,無法人工召喚從者的概率确實存在。”
聽聞這話立香微微皺起了眉,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換上了他慣于表露的友善的笑容。
盡管對于所謂的“意料之中”,他有些在意。
或者說非常在意。
作為一介普通人,從第一特異點一路走到如今,他仰仗的并非高強的武藝,唯一稱得上可靠的便是識人的技巧[人類觀察],與稍稍敏銳的感知[直感]
但這也無法改變他隻是個普通人的本質。
斯卡哈很确信,面前的“救世主”十分不安。
究竟是不安于自身所承擔的責任?還是不安于她剛剛不加粉飾的話語?
無論是哪種情況,一切真相都不該在此被挑明。
“你們可以考慮見見這裡的其他從者,同為Caster(魔術師)的那些家夥或許能給出一些建設性意見。”
輕飄飄地略過了剛剛略顯沉重的話題,斯卡哈招手示意他們進入反抗軍根據地的更深處,那一抹紫色的靓影神秘卻也直白,幹脆利落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立香沒有理由拒絕。
“是有客人來訪嗎,斯卡蒂?我記得你平時沒有這麼熱情。”
待三人向根據地更深處行進時,一座較其他房屋顯得更加沉重的建築,或者說是魔術工房門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戴着金色面甲與手甲的藍色身影。
“也談不上什麼熱情,順手而為之罷了。”斯卡哈隻做了簡單的回複便甩發離開,十分潇灑,餘下兩人大眼瞪面具。
瑪修對于斯卡哈的甩手掌櫃做派有些震驚,她印象裡斯卡哈并非如此不負責任之人。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問一般,已經離去的斯卡哈轉頭解釋:“我去好好關照那個不成器的逆徒。”
阿維斯布隆适時地接上了話:“我已經派遣魔偶帶他回來了。”
“你似乎也變得比平時外向一些?”
“他的魔偶作業已經欠下一個星期了。”
“我會順便幫你讨來的。”
立香、瑪修:所以那個剛剛出現的從者到底是誰啊?”
——
勃艮第紅攸地撞進克萊因藍,碰撞出絢麗的色彩火花,藍的冷冽壓制了紅的躁動,紅的濃郁又中和了藍的疏離。那酒紅色的霧氣虛無缥缈,時間短到差點讓立香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會為自己的無禮付出代價的。”
他?
他是誰?
——
好痛……
士郎捂着腰側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一手拉扯衣服,一手施展治愈魔術,同時還得警惕四周,忙的七手八腳,最終好說歹說大抵用治愈魔術讓傷口愈合,又往上畫了個盧恩文字以絕後患。
“師匠打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手下不留情啊。”
長歎一口氣,士郎順便換了個姿勢靠在樹上小憩,為今後的人生而迷茫。
好不容易花一年打穿聖杯戰争,打完後又被拖來了新的片場,這打工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抱怨着抱怨着,士郎姗姗來遲的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麼。可是記憶就像家裡的老式電視機的雪花屏,偶爾閃過幾個信号,可手指碰到旋鈕後信号又斷了。
“我想我也并非一位以仁慈聞名的教師。”
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從心底上升而來的心虛感激得士郎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想把手伸進口袋掩飾尴尬,而後更尴尬的發現由于太過緊張導緻一時半會兒摸不到口袋,最後隻好欲蓋彌彰地左顧右盼,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
“看來你應該想起來你欠了一個星期的魔偶作業。”
“……”
他都一年沒正經上課了,為什麼還要交作業啊?
不對,聲音怎麼是從腳下傳來的?
“恕我好奇,你在驚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