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媽媽快點起來。”
肩膀流出的血迹被輕輕拭去。
“紫色的姐姐是壞人,總是欺負媽媽。”
比起苦難,難以得到的溫暖似乎更容易令人破防。
欺負麼?
士郎不經破涕而笑,這才是媽媽真正的小棉襖……
“沒死就趕緊起來,别讓娜塔莎等急了。”
另一個稍顯粗犷的女聲打破了溫馨的畫面。
這差别簡直就是一個是小棉襖,一個是來世報,報應的報。
“瑪莎,有你是我的腐氣。”
被這麼摻磕打诨,士郎再也沒力氣傷心,無所謂的笑笑,擡手用力将肩膀的長槍拔——
拔——
由于釘得太深,他每抽動一寸槍身傷口就愈發撕裂一分,傷口撕裂的痛感讓他使不上力,使不上力就拔不出來。
沒事,反正痛苦也不是一天兩天,更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
3,2,1。
在心頭默念三個數,士郎一鼓作氣将長槍拔出。暗紅色的長槍被拔出那一刻便化作靈子消散,如噴泉般湧出的血液卻怎麼也不可忽視。
沒關系,畫個盧恩符文止血就好了。
自從拜師匠為師之後,他便每天不是在寫符文,就是在寫符文的路上,充分诠釋了什麼叫《五年特訓三年實戰》《盧恩3800詞》《學以緻用》。
“靠……”
從側腰處傳來的劇痛讓士郎忍不住又噴了句髒話,同時他無比慶幸俄羅斯異聞帶的孩子們聽不懂他噴的中式髒話。
他可承擔不起帶壞未來花朵的責任。
瑪利亞“凍這麼慢是沒吃飯嗎?”
自己救的,說話再難聽,動作再難邦跪着也要受完。
大抵是他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太過令人心生愧疚,瑪利亞雖然實在看不過眼,但還是勉勉強強說了句關心的話。
“你犯什麼事了讓那女人這麼揍你?”
士郎淚奔,哽咽着抱住了剛剛毫不留情給他一拳的瑪麗亞:“我的好瑪莎媽媽果然沒白疼你!!”
看着這一幅“其樂融融”,“母慈女孝”的場景,娜塔莉亞露出了一個純粹的笑容,眼中閃着不谙世事的光芒。
“媽媽和姐姐的關系真的很好呢。”
——
大緻掃了一眼士郎肩膀上的創口,确認并無大礙後阿維斯布隆發問。
“我的人偶作業你打算什麼時候交?”
“哎你說這個事吧,他确實是個重要的事,但是吧又總要給出個沒完成的原因,我想了想這個事,最後總結了三點,第一點……”
哪怕心大如他,士郎也意識到氣氛降到了冰點,已經不是廢話文學能糊弄過去的境地。
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對老師說他就是沒寫作業。
如果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的話,微笑就好了。
“我覺得這是因為我們的創作理念不同。”
阿維斯布隆略微颔首,算是認可了他的理由。
“就創作理念而言我采取了你的建議,盡管我并不認可這樣的方式。”
很喜歡網上的一句話。
啊?
此時之前的Pro mix機器人用看起來都讓人覺得費力的動作七手八腳的爬上了置物桌,費勁揮舞着小巧的手臂。
“我縮小了人偶的大小,結果是效率也被極大的降低,就工作而言稱得上是徹底的失敗。”
啊這……鬼知道他随口一言阿維老師真聽進去了!造孽啊!
阿維斯布隆的性格可稱不上溫和,給這位魔偶大師瞎提點子他這個便宜弟子分分鐘被提幹。
“不過倒是還有一點用處。”
“什麼?”
“至少它看起來頗讨你歡心。”
完美的微笑面具出現一道問号樣子的裂痕,靠腰嘞,阿維老師居然會說笑話。
說實話有點冷。
“啊哈哈哈。”
“盡管這對魔術僅僅沒有絲毫用處。”
“啊哈哈。”
“既然你那麼喜歡這個小玩意,你就拿去吧。”
啊……阿維老師你真的我哭死,這可是羅歇·褔雷因·尤格多米雷尼亞都沒有的待遇——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上一個喊他老師的已經被刀了啊混蛋!
藤丸立香你個冠位魅魔趕緊給我回來救贖阿維老師啊!
“活躍氣氛的環節到現在為止就可以了,你是不打算交作業了嗎?”
好恐怖,明明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卻比生氣了還可怕。
不過也該幹些正事了。
“阿維老師,我有一個全新的關于制作人偶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