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老師,請問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跟随在阿維斯布隆的身後,士郎走進了他算得上是熟悉的魔術工房,不算太大,也不算精美,至少在他的審美看來是這樣。
四四方方的高大石牆,幾張略顯淩亂的工作台,被整齊擺放的各式魔偶,滿牆的設計圖紙,還有層層疊疊堆砌在一起嚴密的魔術防禦,算是一件十分符合魔術師風格的魔術工房。
“……”
老師你說話啊。
士郎露出一個尴尬的笑,腦門上流下一滴冷汗。
不管是設定還是就這些天的相處下來說,阿維斯布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主,更别說剛剛當面駁他面子要求幫助迦勒底……
不對——阿維斯布隆在原著本來就是由迦勒底方召喚的。
不對——迦勒底的從者呢?
怎麼劇情跟原著不一樣了?
所以說在心底有着這樣的疑惑,士郎也約莫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大抵和他之前在冬木的遭遇一樣,出現了意料之外的boss。人類抑止力[阿賴耶識],介于這裡是叙事更加宏大的fgo,或許還沾點星球意識[蓋亞],在他們兩位大爺的操控下拉幾個倒黴蛋過來拯救世界。
拉倒黴蛋也不能緊着他一個羊毛薅啊——對,還有個藤丸立香。
都有救世主了還要我幹嘛?
人家藤丸立香可是人類最後的禦主,天命掌握者,星辰加護者,彌賽亞,氣運之子,未曾于曆史留名的英雄,未曾迷失自我之人,救世主,弑神者,異聞帶毀滅者,特異點修複者,平凡日本高中生,人類代表,獸之競争者,航海者,人理代表,開位魔術師,魔神王蓋提亞的宿命,屠龍者,正直之人,羅馬帝國尼祿皇帝的客将,羅馬帝國高盧與不列颠尼亞總督,時鐘塔君主埃爾梅羅肯尼斯的同盟者,時鐘塔首席講師,埃爾梅羅二世的學生,正義的夥伴的夥伴,黃金陸号的水手,智取赫拉克勒斯的勇士……
算了,這裡站不下那麼多人。
“為何你堅持要我去協助迦勒底?”
心中埋藏已久的怨怼一閃而過,士郎回過神應付阿維斯布隆的提問,總感覺回答的不好會被丢進爐心和羅歇·福雷因·尤格多米雷尼亞手拉手。
“塔姐忙着當老大,老爺子要盯着工廠,師匠難評,這不隻有您了嘛。”
面對自己更加熟悉的師長士郎也不再遮掩着用些晦澀的書面語,幹脆直接把個人昵稱帶了進來。
“你為何如此堅信我能勝任這樣的工作?我建議你删去那些無用的詞藻,還是說你認為我有閑心聽你狡辯?”
“……”
woc玩脫啦。哈哈。
士郎艱難的把擰在一塊兒的腳趾分開,隻可惜剛剛分開下一秒便又成了一團毛線。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當然,不能直接說他開了天眼。
“隻是覺得老師最近的工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需要改改環境,說不定能轉換心情?”
這并非空穴來風,根據從前豐富的看人眼色經曆,他還是能感受到阿維斯布隆近來情緒有些奇怪,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某種焦慮,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時候。
如果正巧在阿維老師焦慮的時候時候他的魔術學的亂七八糟——一個平時表現的彬彬有禮的人生氣起來總是比其他人更加可怕。
“我很擔心您。”
阿維斯布隆發出一聲苦笑,肩膀微微聳動:“擔心?對一個罪人?”
不是,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士郎接不上話,尴尬地用手指攪緊了衣物。
“這三個月來您幫助了我很多,也幫助了反抗軍很多,您怎麼會是罪人呢?”
事已至此,先加鈉(裝傻)吧。
空氣中響起不知名金屬摩擦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阿維斯布隆輕微蜷縮身體,手甲摩挲作響,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疑似生氣的緣故,士郎甚至覺得那金色面甲也變得扭曲起來。
“謊言!”他突然轉身,聲音猛地提高。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線下,金屬面甲閃着異常的光芒。“你知道的,你分明知道!”
士郎被唬得愣住了,他第一次見阿維老師氣成這樣,眼眶不自覺睜大微微顫抖,像個受罰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分明知曉我是個用人類作為材料完成魔偶的罪人!追求完美的愚行...我以為那樣能創造出真正的完美人類...就像生前的執念一樣..."他的頭深深低下。
“這種罪行...不可饒恕。你分明知道我是個無從赦免的罪人,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對我托付信任,甚至認為我得以擔當守護人理的責任?”
很喜歡網絡上的一句話,啊?
阿維老師怎麼知道他知道的?不是fgo設定也沒說他能讀心啊!
魅魔救世主救命啊!他知道這麼多秘密該不會要死了吧!
——
阿維斯布隆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無論是他背負的命運[阿賴耶識],還是那孩子對他的知根知底。
即便如此,他還是對他毫無保留的笑着,毫無保留的給予信任,毫無保留的依賴,甚至稱他為老師。
他曾問過這個問題,卻得到了指向不明的回答。
“為什麼稱呼您為阿維老師?畢竟叫阿隆老師不太好聽。”
完全搞錯了重點,這個笨蛋。
在魔術學習上也是個笨蛋,或者說是奇怪的天才,究竟是怎麼做到過程全錯結果卻是對的,這個問題他至今也沒弄明白。
“阿維老師你看,魔偶動起來了!”
“體型太小了,無論是戰鬥還是運輸都無法發揮任何作用,還有你是怎麼讓他動起來的?”
他曾親眼記錄這個不成器弟子的制作流程,從頭到尾沒有一步是對的,但是魔偶就是像模像樣的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