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苦着臉捂住額頭：“本來就是嘛，你還裝可憐留她。”

陳孟談眸光一閃：“你偷聽我們說話？”

趙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忙不疊地捂住嘴巴，但仍是在陳孟談犀利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垂頭喪氣地認錯：“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就蹲在樓梯那兒聽了一會兒。”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陳孟談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算了，聽就聽了。”

趙然頓時舒了口氣，再度舉起三根手指：“我對着天花闆起誓，這件事絕對不會告訴辛苑。”

“嗯，那就好。”

趙然有點不死心地繼續問：“你不準備告白嗎？”

陳孟談端着在微波爐裡熱好的粥回客廳，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又問趙然：“你覺得我應該告白嗎？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啊？我嗎？”趙然撓了撓自己短短的頭發，糾結了半天，說，“我也不知道啊，不告白挺遺憾的，可告白了被拒又會很丢臉。”

“你都沒想過成功的可能性嗎？”

“嘛，雖然我對自己的顔值還是有自信的，但對未知的恐懼是人之常情吧。”趙然摸着下巴說，“這麼一想，最佳選擇可能就是等畢業再告白了，成功了皆大歡喜，不成功就各奔東西，天涯不見。”

“有道理。”

“是吧。”趙然得到陳孟談的認可，喜滋滋地晃了晃頭，“這就是智慧啊。”

“太智慧了。”陳孟談附和，“沒什麼事你就快回家吧，我喝完粥就要回房間睡覺了。”

“哦……”

辛苑在陳孟談家多耽擱了些時間，回到家裡不敢懈怠，抓緊補齊自己的複習計劃，免得又要熬夜。

晚上，辛苑收拾洗漱好，早早地睡下了，剛關掉床頭燈，手機屏幕就亮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陳孟談的消息：“退燒了，明天見。”

辛苑放下心來，回複：“明天見。”

周一早上，辛苑按照平常的時間出門，陳孟談已經在老地方等他了，見她過來，笑着打招呼：“早啊。”

“早。”辛苑看他臉色不錯，“看樣子休息得不錯。”

“托你的福。”陳孟談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她，“給，這是謝禮。”

“謝禮？”

“嗯，畢竟你昨天去看我了嘛，很有效。”

“又來。”辛苑白他，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份鄒記的早餐。

既然他都早起了，自己若再拒絕，豈不是白白辜負他的心意了？還不如坦然地接受。

第一次月考是在本周的周五和周六，周六下午考完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當天的晚自習取消，于是趙然他們索性把上次夭折的聚餐定在了周六晚上，正好可以作為考完試之後的放松。

七中考試的座次安排向來是以前一次考試的成績名次為依據，以辛苑這個成績，她所在的考場号幾乎到了最後幾個。

在考試中，辛苑見識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情形，從監考老師發下考卷開始，考場裡就已經有同學開始趴在課桌上埋頭大睡了，壓根不care什麼考試。

監考老師對此顯然也是習以為常了，隻要他們不吵不鬧，不交頭接耳作弊，才懶得理會。

第一場考完，辛苑寫得手都酸了，監考老師收卷的時候，她把手垂到身側輕輕甩了甩，卻感覺身後的同學正在用筆戳自己。她生怕被懷疑有作弊的嫌疑，身體向前傾去，試圖讓那人識相地收手。

然而，那同學卻是異常執着，斷斷續續地戳了好幾次。

辛苑忍到監考老師收完試卷，終于忍無可忍，回頭毫不客氣地質問：“你幹嗎？”

陌生的男生咧嘴一笑：“你上次考試缺考嗎？”

辛苑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解地問：“啊？”

男生還沒來得及解釋，監考老師清點完試卷，示意他們可以離場了，他這才接着說：“我看你一直在寫，好像所有題都會。”

“那又怎樣？”

男生環視四周陸續離開的同學，說：“這個考場裡的水平我還是很清楚的，你不像，所以我猜你上次考試有科目缺考，影響了總成績。”

辛苑沉默了，心想這個考場的水平這麼慘不忍睹嗎？你要不要也把你的觀察力分一點在學習上呢？

但問題是，這可是語文！編也能編出分數的科目啊！你們真是一點字也舍不得多寫嗎！

“所以呢？”

男生也不扭捏，直接道出目的：“下午考數學時讓我抄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