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苑人都傻了,擡頭看去,陳孟談坐的車早就不見蹤影了。她夢遊似的轉身回到店裡,挂上“休息中”的牌子,坐在沙發上給陳孟談發消息:“你的耳機為什麼又出現在了我的外套口袋裡?你怎麼做到的?”
陳孟談秒回:“你猜?”
“我才不猜!你不去當魔術師真是屈才了。”
“多謝誇獎。[比心]”
辛苑又好氣又好笑,威脅他:“你不要指望我給你送哦,我是不會跑去你家給你還耳機的。”
“不用還,我希望你用它。我這副也是新的,我還沒有用過。”
饒是辛苑對耳機品牌沒什麼研究,單從外表的質感也能看出來,陳孟談的耳機決不是自己那副幾十塊的便宜貨能比的,因此毫不猶豫地拒絕:“你的耳機肯定貴得吓人,我不要。”
“沒有很貴,我才不是那種奢侈的人。”
辛苑并不相信他的話,堅持說:“那我也不要。”
“你不要的話我會傷心的。”陳孟談回複,後邊還跟了好幾個表情包,眼淚汪汪的,默默流淚的,哇哇大哭的,循序漸進,看得辛苑哭笑不得。
“不要裝可憐,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哦,是,我都忘記你的心硬得像石頭一樣了。”陳孟談很記仇地翻舊賬,又說,“那麼,就當成是魔術師送的禮物呢?”
辛苑心想,自己可沒那麼幸運,從小到大,每次抽獎都是謝謝惠顧。
“真可惜,我一直是個倒黴蛋。”
“會幸運起來的。”
“但願吧。”辛苑懶得再和他扯嘴皮子,想着等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再把耳機還給他,便終止了對話,“不說了,我去吃飯了。”
辛苑收起手機,上樓進了廚房,靠着牆看辛母忙碌。
辛母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走了?”
“走了,去找他朋友了。”
辛母“嗯”了聲,突然問:“辛苑,你沒早戀吧。”
話題過于跳躍,把辛苑打了個措不及防,她心虛地摸了摸外套口袋裡的耳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點:“啊?怎麼可能,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嗯,沒有就好。”辛母說,沒有告誡她不要早戀,早戀有什麼壞處巴拉巴拉的,好像真就是随口那麼一問,“給我剝幾瓣蒜。”
辛苑松了口氣,忙說:“馬上就剝,要幾瓣?”
“剝個三四瓣就行了,那麼死心眼幹嗎?”
辛苑答應着去拿蒜,一邊小聲嘀咕:“我這是追求精确好不好。”
“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
辛苑不服氣地鼓了鼓嘴,剝着蒜又想起了什麼,說:“我下午想出去一下。”
“嗯?去哪兒?”
“我有個同學在住院,我想去看看她。”
辛母詫異地問:“怎麼住院了?生什麼病?”
“闌尾炎,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畢竟是同學嘛,既然知道了,我覺得還是去探望一下比較好。”
辛母也贊同:“是該去,男生還是女生啊。”
“女生——”
“哦,那要不要買點水果什麼的?”
辛苑沒有獨自去看望過病人,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眨了眨眼,問:“需要嗎?”
辛母笑了,說:“買多了也挺難為你的,你就随便找家水果店買個果籃吧,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嘛。”
“行,那我就買個果籃。”
辛苑吃過午飯,又找陳孟談問清楚楊夕月所在的醫院,剛要換衣服出門,手機又響了。她探頭過去,看來電人是溫怡安,便接了起來:“喂?”
溫怡安是一貫的開門見山風格,問:“辛苑,你在家嗎?”
“現在還在,但一會兒要出門。”
“出門?你要去哪兒?”溫怡安似乎很不爽,抱怨,“我一個人在家煩死了,胡方圓不在,你也要出門。”
辛苑記起胡方圓在放假前的确說過,她假期要和父母去海邊度假,開學才回來。
“我要去醫院,你無聊的話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去醫院?你怎麼了?”
辛苑解釋:“不是我啦,我要去看楊夕月,她闌尾炎住院了。”
溫怡安沉默了幾秒,語氣嘲諷地說:“你去看她?看來你是真的閑。”
“也不能這麼說嘛。”辛苑好脾氣地說,“我是在維系同學情。”
“我可不需要。”
“那你去不去嘛。”
溫怡安大概也是真的無事可做,掙紮了片刻,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