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苑和溫怡安在地鐵站會合,一同坐地鐵前往醫院。
溫怡安随口問:“你們那個什麼度假村,怎麼樣?好玩嗎?”
辛苑想到那兩天的所有經曆,實在說不出“好玩”兩個字,含含糊糊地說:“還行吧,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要是溫怡安也在,自己肯定沒時間去做那種蠢事了。
溫怡安輕嗤:“我才不去,那種地方一聽就很無趣。”
辛苑也不跟她辯,敷衍:“好好好,那種地方配不上你。”
到了醫院附近,辛苑記着媽媽的建議,找了家水果店買果籃,溫怡安又管不住自己的嘴:“長進了啊辛苑,幾天不見變這麼周到了?”
“我媽提醒我的。”辛苑低頭挑果籃,問她,“你這幾天都在家幹嗎?”
溫怡安如數家珍:“睡覺,玩手機,追劇,吃零食。”
“哦。”辛苑了然地點頭,心想難怪會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看來真是自己在家憋壞了。
“怎麼了?”
“沒什麼。”辛苑選定一個賣相好的果籃,擡眸對她笑,“你無聊的話可以來我家玩啊,或者我們一起學習。”
溫怡安滿臉厭煩:“我不想學習,沒有你那麼勤奮。”
“那作業呢?總要寫一寫吧。”
溫怡安仍是拒絕:“最後一天再說吧。”
辛苑不置可否,聳了聳肩,提着果籃去收銀台結賬。
她對溫怡安不大放心,在進楊夕月的病房之前還不忘叮囑:“拜托你跟楊夕月說話時可别這麼肆無忌憚的,說不定她爸媽也在呢。”
“我知道。”溫怡安對她的唠叨有點心煩,沒好氣地說,“我也不至于那麼沒眼力吧。”
辛苑想想也是如此,況且自己的出現已經影響了陳孟談和楊夕月的來往,他們兩個的交情不深,溫怡安對楊夕月的抵觸應該也不會像胡方圓那麼嚴重,便暫時稍稍放下心來,推開了病房門。
楊夕月正靠着枕頭看書,見到她們出現在自己的病房非常驚訝,瞪大了眼睛。
辛苑把果籃放在她病床邊的櫃子上,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
楊夕月愣愣地問:“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呀。”辛苑關心地問,“你現在怎麼樣了?你爸媽呢?”
“我明天做手術,我媽媽回家拿東西,爸爸出去買吃的了。”楊夕月一一作答,看着站在辛苑身邊的溫怡安,怎麼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來看自己,出于禮貌又不好直接問,隻能客氣地對她笑笑。
溫怡安也扯扯嘴角,給了她一個不自然的笑。
楊夕月這才意識到辛苑她們還站着,忙說:“你們不要總站着呀,快坐。”
辛苑拽過兩把凳子,坐在病床前和楊夕月聊天。溫怡安本來就沒什麼可說的,勉強坐了一會兒,借口說要去衛生間,起身離開了病房。
辛苑看出她的不自在,心知肚明她大概率會去樓下等自己,不會再上來了。
隻剩下她們兩個人後,楊夕月也放松下來,小聲問:“溫怡安為什麼會來呀。”
“我要出門時她正好打電話給我,我問她要不要來,她就來了。”辛苑說,想想又幫溫怡安說了兩句好話,“其實她心裡是關心你的,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沒關系啦,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楊夕月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她能來看我就夠讓我意外了。”
“嗯……”
沉默了片刻,楊夕月突然說:“對不起。”
辛苑不解地眨了眨眼:“啊?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昨天,陳孟談原本是要去見你的吧,但是卻被我耽誤了。我爸媽當時不在家,沒辦法很快趕到,他堅持等到他們過來才走的。”楊夕月滿含歉意地說,“都是因為我他才失約的,你不要生他的氣。”
辛苑沒想到她知道這些,也很是不好意思:“你别這麼說,又不是你的錯,我沒跟他生氣。”
“那就好。”楊夕月松了口氣,“我今天一直想跟你解釋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沒事啦,我明白。”
楊夕月觀察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辛苑,你和陳孟談是在交往嗎?”見辛苑怔住了,又趕緊說,“我沒别的意思,也不會跟别人亂講,隻是看陳孟談好像很在意你的樣子,所以有一點點好奇。”
辛苑一時語塞,半晌才否認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并沒有在交往,也不可能交往的。”
楊夕月愈發好奇,問:“為什麼呢?你是怕影響學習嗎?”
她的腦回路倒是很正常,辛苑無意多說,索性順着她的話應道:“高三了嘛,學習為主。”
“也是,畢竟你這次月考考那麼好,我可佩服你了。”
辛苑打了個哈哈,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不多時,楊夕月的爸爸回來了,見有同學來看楊夕月,熱情地和辛苑打招呼,還拿各種零食給她吃。